茶水煮好,两人皆已心知肚明,离开茶水房,不再多说一句话。
皇林书院中,九皇子每日都跟老夫子斗智斗勇,全部的机灵劲儿全用在了逃课上,每次老夫子气势汹汹地去逮人,总能武场上找到人,找到时,他和尚未入学的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正在练功。
老夫子看着九皇子这两脚打颤依然咬着牙坚持的样子,又爱又恨,但凡他在学习上有这般毅力,何愁学无所成。
老夫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一甩袖子,一声不吭地离开。
九皇子扎着马步,目送老夫子离开,感觉他跟着小姑姑练武的事情已经过了明路,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翘课了。
老夫子不轻言放弃,直接求见了长公主,把九皇子逃课的事情告知了她。
老夫子见一面长公主不容易,把他对九皇子的忧心全部吐露给了出来,这些话,他本该跟九皇子的生母文妃来说,可让他见一面文妃更是不容易,让下人转告,又恐把意思扭曲了,到时候不仅会害了他自己,也会害了九皇子,在宫中,他不得不谨慎。
秦穗安静地听完老夫子的忧心,微微点了点头。
秦穗不绕弯子,一手提起九皇子,把他扔到了学堂里听课,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兴致勃勃地跟在她的身后小跑到学堂,盘着腿坐在最前面,仰着头听老夫子讲课。
老夫子第一次见到这么上进好学的小皇子,激动地俯身摸了摸十一皇子的头。
九皇子被捆在木椅上,不停地扭来扭去地扑腾着。
十一皇子转头,对坐在第二排的九皇子道:“小姑姑喜欢乖孩子。”
九皇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六皇子给他解开绳子,他也乖乖地听了整堂的课。
老夫子瞧着底下一个个争抢着表现自己的小皇子们,心里百感交集。如果当年四皇子和五皇子入学的时候,也有长公主镇着,这两个皇子也不会成了那般模样。
皇子们一日比一日的表现好,秦裕听到老夫子对他们的夸赞,心情舒畅,早朝上也是乐呵呵的。
刚高兴了两天,还没来的及心宽体胖,秦裕就在傍晚时分收到一则急报。
与戎族毗邻的弈北大旱,卓如水送往弈北的九万赈银不翼而飞,就连三皇子也在追查途中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两人受伤回京路上被劫持,去向不明。
秦裕的心被刀搅成了一片一片似地疼。
一下朝,他没有凤寿宫找皇后商议,也没有去落芳宫安慰三皇子的生母,直奔金雀殿,挥退下人,对着秦穗,哭的压抑。
秦穗慢条斯理地吃着夜宵,不言不语地听着他哭。
“江湖中人?”秦穗不慌不忙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打断他持续了半柱香的哭声。
秦裕抽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刻着三条缠蛇的圆木牌,“这是贼子留在被偷赈银箱中的东西。”
秦穗神色淡然地扫了一眼圆木牌,道:“两人安全。”
秦裕心中一喜,眼巴巴地看着秦穗,安静,乖巧,等解释。
秦穗不紧不慢地喝完汤,沉稳道:“入宫之时,我已在江湖上放话。”
“什么话?”
秦穗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扫了一眼门口。
秦裕谄笑着,自觉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指扣着门栏,半是羞愧半是期待道:“银子能追回来吗?”
秦穗淡淡地瞥他一眼,点头。</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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