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昆老板挑了挑眉毛。
“你们仨可真够没劲的!”龙少懒得理他。
“行,不说是吧,那你等着!”昆老板开始低头吃肉。
“嘿呦,吃醋了嘿!”巴哥开昆老板玩笑。
“赵宇昆,你什么意思啊?你跟我交代个准话儿,先说说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别是你一门心思想跟龙少玩合并吧!”冯大小姐揪住昆老板耳朵。
“哎呦,你放手!我吃肉呢!”昆老板假装不理她的问话。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闹,我坐那儿闷头吃饭,时不时刷手机,假装听不见也看不见。其实这饭我也真吃不下去,他们的对话句句都让我扎心,身边这个纨绔圈子里的龙少,我又快不认识他了!
这是一年里最后一顿大餐:北京人家里奢华又地道的涮羊肉,听着桌上其他四个人你来我往的互损,感觉他们其实还是挺有爱的,但我却吃得心塞,也就勉强动了几筷子。昆老板、冯大小姐、巴哥他们对龙少的过去显然了如指掌,但相互的对话中又处处带着技巧,除了能让我知道龙少这人花得不行,以前换女人如换衣服,其他细节全不明说,可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着无比闹心。坐在这个饭桌上,我融不进他们四个的小圈子,完全是龙少身边的陪衬,实在备感压力。
吃完饭,客人还都不走,因为蓝伯伯已经提议打跨年麻将。
我快崩溃了,跟这些人一起,我自己在这里该是多么多余!龙少呢,见了几个发小儿玩伴,就开始对我渐渐不理不睬的,好像跟我多说一句话他就跌份儿似的。他们无论怎么开玩笑损他,他都不生气,随随便便,但就是不再看我一眼。我也知道他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有面子,可你为了面子就非得压抑我不行吗?我现在已经快成受气包了,跟在龙少后边满心气苦。
长辈们去客厅旁边的麻将室,我们几个被安排去东厢房的蓝伯伯书房,那里有张紫檀牌桌,上面已经摆好了象牙的古董麻将。他们四个人落座,没人搭理我,我只好搬了个凳子坐了龙少旁边,准备看看。哦,这个凳子也好重,看颜色估计也是紫檀的,而且凳面是梅花形状,非常别致。这得值多少钱啊!要是能问问爸爸就好了。可是他的小棉袄没事儿跑人家来受闲气,也真是丢脸啊!我快哭了。
龙少忽然问我:“要不,你来打?”
我连忙摆手:“我不会!”
“打麻将,你不会?!”他奇怪。
“真的不会!”
麻将,我确实不会打。这种四个人的游戏,我从小就没接触过,家里人手不够啊!就我和爸爸两个人,让我跟谁打去!
龙少好容易想到我,看我一脸郁闷,讪讪地一个人没意思,准备关照一下,结果还没关照成,就冷冷说了句:“那你就坐着吧。”
旁边昆老板却兴奋了:“不会打是吗?来叔叔教你,你坐我这儿!”
“叔叔?!”另外三个都瞪圆了眼睛。
“啊,差10岁不是叔叔啊!我们都是叔叔,还有你……”他指着冯大小姐:“你得是叔奶奶!”
“我看你找死吧!”冯大小姐作势要拿麻将扔向他。
“你想辙占我便宜是不是?敢叫叔叔,现在就不想活了吧!”龙少狠狠给他一拳,昆老板大叫:“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