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掉落在了地面上,那些用新木制成的书页上有着人脸般的惨白的光辉。
他的视线又移向了另外一人,戴着一顶圆礼帽,面容在黑暗当中晦涩不清。
“他是莱阿,个性是消除。”某位老成员介绍道。
中岛只看见对方帽子边溢出的那圈柔软的黑色头发。
“烧伤了?”死柄木嘟囔了一声。他用孩子气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新成员,“希望真的能够派上点用处。”他冷笑了一声。
中岛低下头把书捡了起来,在那上抬的瞬间,他看见“莱阿”呈红褐色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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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半夜被吵醒了,他房间的窗户被敲得啪啪作响。夜晚会敲人窗户的只有鬼魅魍魉,中岛开了灯,坐在床的一角。窗玻璃上有一片疯狂舞动的黑夜的影子。
它们一定是害怕光的吧……嗯?他的手机传来了一条新讯息,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望月君快来救我,再过5分钟我就要吊死在树下了。]
诶?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高鹤编辑的话不会用这种语气,而且在树下……中岛看着窗户,那舞动的影子仔细看上去的确像是人的身影。
中岛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打开了窗户。一条细细的影子来回摇荡,像极了用来吊死人的绳索。
事实上,还真的有一根绳子。
身穿深色风衣(也许衣服本来的颜色不是这个,但是夜色太深了)的青年用一根绳子吊住了自己,而绳子的一头绑在粗壮的树干之上。
“额哦啊哈哈哈——晚上好啊,望月君。”
中岛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遭到了超十万的打击。
怎、怎么回事啊?!
他手忙脚乱地站在窗棂上,然后爬到了树上。青年身躯的重量将树干一直往下拉去,他还被那些上下摇摆的纸条给打到了脸。
等到中岛把那个打了三个蝴蝶结的绳结解开之后,青年便像片树叶一样落了下去。
“痛痛痛——”未经过思考便伸出手拉住了青年胳膊的中岛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快要被扯断了。他整个上半身向前侧去,倾斜的头发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
“望月君可以放手哦,下面就是地啦。”青年十分轻巧地说道,声线宛如鸟的羽毛。
中岛呆滞了一下。他拼命从那些头发的间隙里寻找对方所说的大地母亲。
什么呀……他还是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会有人在两米多一点的树上自杀啊?!虽然说都会被吊死但刚才真的吓到他了啊……还以为大半夜有人想不开呢。
“莱阿先生现在是在自杀吗?”中岛叹了口气,刚刚被吓到后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名为莱阿的新成员坐在地上,那件深色的风衣浮在表面的尘土之上。
“因为这棵树太漂亮了所以忍不住要和它来一场更加亲密的交流呀。”
语气可爱。
……可爱个头。
“请不要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啊。”中岛劝诫道,“万一真的出事情了该怎么办?”吊死这种死法,无论是在多么低矮的地方,都是会死的。
“没关系哦,”青年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望月君都会来救我的嘛。”
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啊……
呼呼——“到房间里来吧。”中岛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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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如果你的妈妈杀了人,你会偏袒她吗?
轰焦冻从一场纯黑的噩梦里惊醒,他望了望用窗帘掩着的窗外,看见一抹微微亮的天色。这个男孩儿犹豫了一会儿后拿着一套干净的衬衣走进了浴室。他的背后全是冷汗,那种粘稠的致命的触感像是章鱼的吸盘一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背部。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平时的时候他都是采用三分钟的洗法,一分钟温水,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然而此时这个少年仍站在花下面,任凭冰凉的液体滑过他那些漂亮的肌肤纹理。当冷水划过眼边的那块伤疤时,他感觉自己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浮躁了起来。
轰焦冻与太宰治。
他按掉旋钮后又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他端详着自己的脸,只从那上面找到了轰炎司和听说是津岛一家的特征。
那场意外里的白发女人的哭嚎让他不禁迷茫,事实上他并不觉得他红色的左半边很丑陋。
但是……焦冻与[轰焦冻]毕竟是两个人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声母,不同的家庭故事。
等到他拿到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昨天凌晨中岛已经回过他的信息了。
[From中岛:我挺好的。]
轰焦冻不太相信对方的说辞,中岛总是把事情放在心底,好似她的心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皮箱子。
公交都按上键盘打了几个字,他想了想随后又删掉了。在同学口中,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超会打直球。不过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合适。
轰焦冻的目光瞥过那摊在茶几上的那几张裁剪下来的静冈爆炸案的详细。
[轰:那就好。]
不过不会打直球的轰就不是轰了。
[轰: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它发送完信息之后才注意到现在是早上五点。如果没有采取飞行模式或者关机或者静音的话,大概是会被吵到的吧。
而为了避免手机辐射,每一天睡觉之前轰焦冻都有把手机放在客厅里。
对方没有回信。
毕竟是大早上,正常人应该是在睡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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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联盟。
4:46.am
因为听新成员莱阿讲了一晚上鬼故事而害怕着的中岛抿着嘴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
不要回过头去,会看见鬼的。
……呜。
作者有话要说:莱阿=20岁的宰,不打哑谜了。
望月君这个称呼还出现在第二十一章织田作口中。所谓超时空恋爱就是A回到多年前和B谈恋爱——等等,我这个好像是言情文。可是没有人要看言情线我也不要看。
求作收么么哒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