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文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她根本不知道,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本能地认为方浩文像她一样是单身!至少她从没听说过方浩文已经结婚,她对方浩文知之甚少,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同事说,她又是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再说,就是早就明了自己的感情,她也没法主动去问,她也没有地方去问。
她心里的不安成几何倍数地放大,虽然没听说过他结婚,当然也没听说过他没结婚!那他要是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啊,佳好的思绪发散出去,凭什么自己就一根筋地认为他是单身呢!
佳好的心彻底乱了,她没想过的问题,从方浩文的生活状态看,根本也看不出来他结婚了,至少,在秦海市,他都是一个人。当然,这是她秦佳好知道的是一个人。
佳好的心像被一个大铅块坠着,沉重得几乎要把她击倒了。
“你怎么了?”看到佳好异样的表情,汤汤有些懵。
“没什么!”佳好回得有气无力,完全没了刚才看到牛肉干的兴致。
“走吧,不说这些了,咱们吃饭去。”两个人进了房间。
大亮看她们进来,说:“你们俩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呢,这菜都上齐了。”
佳好并没有理会到大亮在说什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亮瞅瞅颜宇,小声说:“什么情况?”
颜宇只是盯着佳好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汤汤坐在佳好旁边,并没有关注到佳好的态度变化,看着满桌的菜肴,说:“菜都上齐了,咱们开始吧!”
汤汤首先举起杯,“来来来,我们举杯碰一下,”她先端起了杯,大亮和颜宇都举了起来,只剩下佳好半低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对佳好说:“佳好,想什么呢,就剩你了,赶紧端起来。”
佳好机械地举起杯,突然笑了,说:“来,咱们给汤汤接风。”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
“喂,你挺猛啊!”汤汤也笑起来,“来,佳好都干了,你们男人也不能熊了,干了干了!”说完,也干了杯中酒。
席间,汤汤问颜宇,“你那房装修怎么样了?”
“马上就要收尾了,到时邀请你们去我那做客。江汤汤,听说你有几个拿手的大菜,到时给我们露一手”。
“没问题,”江汤汤打着手势,“我做的红烧肉,不是吹,比得上饭店的大厨,佳好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超级好吃!”佳好笑眯眯的,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汤汤拿过佳好的酒杯,“行了,你别喝了。没什么酒量,还挺能逞能!”
佳好不满地夺了回来,“你干嘛啊?是心疼酒怎么的?酒是颜宇带过来的,你心疼什么?”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来冲着颜宇,“颜宇,谢谢你,谢谢你的酒!”说完,又干掉了。
连喝几杯后,佳好的头开始疼,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她有些痛苦地揉搓起太阳穴,她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借酒浇愁吧!
虽然头很痛,但是她的思维还是清楚的,她恋爱了,莫名的开心莫名的伤感,全都是因为那个叫方浩文的男人,她明天上班就要向琳琳打听打听,方浩文到底是不是单身?她心里想着,不要为了汤汤的闲话影响自己的心情,可是自己的心并没有受她的理智控制,忽喜忽悲地在那纠结,完全不被她左右,她自己的心竟然自己控制不了,可笑可悲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江汤汤嘱咐颜宇把佳好送回家,颜宇搀扶着佳好,扭身小声问:“她怎么了?”
汤汤没心没肺地说:“没事,她今天这是见到你高兴的,你的任务就是把她安全送到家。”
这个聚友缘离佳好家的小区很近,佳好醉眼朦胧地坚持要走回去,颜宇拧不过她,只好让他的司机去送江汤汤他们。
颜宇扶着跌跌撞撞的佳好,佳好边走边不停地推他,嘴里嘟哝着,“你别扶我,我自己能走。”
秋天的夜风很是寒凉,吹得路边的杨树叶子沙沙地响,颜宇走在风吹来的方向,给她挡着点,但也无济于事,佳好被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些,可是胃却翻腾起来,她坚持着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没忍住,靠近一棵树就开始吐了起来,翻江倒海的,感觉肠子都要被吐出来了,到后来吐得都是酸水了,颜宇手忙脚乱地帮着她,好不容易等佳好停歇了,她自己摸着肚子,咕哝着,“再不这样喝酒了,真难受。”
她吐得没劲,整个身子依着颜宇,颜宇一手搀着她,一手拿着江汤汤给佳好的一堆礼物,两个人走得磕磕绊绊的,佳好突然停下来,对颜宇说,“你别管我,我能自己走回去。”
“什么话?你这样哪能自己走回去,就是能,也不行。”颜宇蹲下来,“我背你,这样能快点,免得你冷。”
“我不!”佳好倔强地拒绝,颜宇看着佳好,叹了口气,上前扶住脚步踉跄的佳好。
好不容易到了家,佳好让颜宇别出面,她不想让老妈看到自己被搀着回来,免得又问东问西的,颜宇拗不过她,只好把东西交到佳好手里,看着她进了单元门。
颜宇拿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着了,慢慢地吸了一口,若有所思,他看出来佳好今天有心事,可是他没有问,他敏感地感觉这心事和情感有关,可是这情感却与他无关,他的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这个他心爱女人的心没在他那,他知道。他很苦闷,真是强扭的瓜不甜吗即使佳好不爱他,他仍然爱她,仍然牵挂着她,仍然在默默地关心着她。
佳好卧室的灯亮了,颜宇看到佳好拉上了窗帘,他在心里暗暗盼望佳好会向外面看一眼,哪怕就一眼,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颜宇背转了身子,走了,路灯把他的背影斜斜地拉得老长,被树遮挡的地方又扭曲了,就像他的心被狠狠地撕拽着一样,一个孤寂的身影走在深秋的冷风里,心都萧瑟了。
第二天早上,佳好还在酣睡,妈妈过来喊她起床,她眼皮子沉重得根本不愿意醒来,“这孩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秦妈妈见时间还早,就把门带上让她再睡会。
颜宇来了,秦妈妈招呼着让他坐下,不好意思地说:“佳好昨天喝多了酒,还没起来呢,我再去叫她。”
秦妈妈开了女儿的房门,“起了佳好,颜宇都来接你上班了。快起来,再不起你就迟到了。”
佳好突然蹦蹬一下坐了起来,她起得猛有点懵,“妈,几点了?”
“七点了,起来吧!”
佳好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妈,你刚才说谁来了?”
“颜宇,他来接你上班!”
“接我上班?他在哪上班?”佳好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这孩子,睡傻了怎么的?快起来!”
佳好扑通一下跳下床去洗漱。刷牙的时候,脑袋还很沉,下眼睑有挺深的眼袋,她冲着镜子使劲瞪了瞪眼睛,没用,仍然是一脸疲态。她又用凉水冲了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