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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1 / 2)

呃……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希望看他因为那些指点而懊丧而已,被误会的舒颜赶忙澄清,

“二爷莫误会,我不是介意这个,只是……只是对你不曾生过男女之情。”

初闻这句,他的心情极为低落,仿佛骤然自云端跌至谷底,但一想到锦湘的话,他又怀疑她可能有什么苦衷,

“你可是认为自己是汉人,满汉不可通婚,这才刻意回避?”

“这也算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我对你并无情愫,假如真的喜欢,即便有什么满汉不通婚的规矩,我也不会在乎,定会想方设法与心上人在一起,所以,那些规矩只是借口……”实话虽伤人,好歹没有欺瞒,虚言只会给人带来妄念,那才是斩不断的痛苦。小心翼翼的道罢,她才怯怯抬眸问了句,

“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已经尽量委婉,不想伤他的自尊,可若不说清楚,她又不安心,这才拒绝得这般干脆。

一字一句,经耳入心,如无情的寒风,呼啸着吹灭他眼底那一簇倔强亮着的微光,最后一丝希望也被碾碎,他还能拿什么借口去自欺欺人?

也许这份相遇的美好,从一开始都只是他在心动,而她波澜不惊,大约是他性子太沉闷,不似福康安那般风趣乐观,才未能吸引她的目光吧!

纵使痛楚满溢,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也好让自己心死的彻底些,“可否冒昧问一句,你……是因为钟情于瑶林,所以才对我无意吗?”

骤然提起瑶林,舒颜面露讶然之色,却不知他为何会这么问,低眉窘笑着否认,“怎么可能?瑶林虽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我对他只有感激,并无其他。我没有动心,不代表你不优秀,只是咱们缘分没到吧!我想肯定还会有更好的姑娘在等着你。”

心已放在她身上,哪还会多看旁的姑娘一眼?只是这些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只会给她带来负担,苦笑一声,恒瑞没再多言,怅叹一声,自桌边起了身,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既无心,我也不好强求,免得你为难。”凝着她的面容,他心底满是不舍,却也不晓得不该再继续待下去,遂向她告辞,

“你且安心休养,那件事我还会继续追查,势必给你一个交代。”

窗户纸未曾捅破之前,他这么说,她还会欣然接受,而今明确的表示拒绝之后,他再为她的事奔波,她总觉着愧疚,

“小事一桩,二爷不必放在心上,查不出便罢,莫要因此伤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和气。”

明白她不想麻烦他,恒瑞宽慰道:“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与恒宾也不和,是以你不必忧心,交给我处理便是。至于锦湘,得空我会让她过来看望你。”

道罢,他勉笑转身,状似无谓,实则整颗心都被苦涩蔓延,好不容易体会到心动的感觉,奈何舒颜对他无意,满腔热忱付诸流水,除了惋惜遗憾,他还能如何?

本以为出来之后会撞见表弟,被他嘲讽,然而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几盆花迎风盛放。这倒有些出乎恒瑞的意料,他不是说要守在门外的吗?此处并没有他的身影,他会去何处?

黯然神伤的他也顾不得去找福康安,默默离开这院子,来时春景媚满园,心怀希冀盼卿同心恋,去时风骤乌云旋,怅然若失只余苦笑漫唇间。

此后不必表弟再拦阻,他也不会再过来打扰舒颜。她想见的人终归不是他,过来也只会给她添堵而已,何必呢?

人走后,周遭一片寂静,舒颜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她来到此处后,遇见的大都是心怀不轨之人,而锦湘兄妹二人诚心待她,她心非草木,多少会有些感动,但也明白这不是感情,不能因为心软就答应,现下是说清楚了,恒瑞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她介意他命硬,所以才不愿与他在一起?他本就自卑,性子沉郁,她再拒绝,他会否很失望?

可她真不是介意这个啊!她所言皆是实话,却不知他会不会相信,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方才恒瑞离开的神情尚算轻松,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在乎她,毕竟相处的时日也不算太久,大约只是有一丝好感,并没有那么深刻,发觉不合适就会坦然放下吧!

如此想着,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舒了口气,行至窗前,打开窗子,暖暖的日光透窗而入,沐于身上温朗舒适,微俯身,舒颜以手支额,半倚在窗前,赏着院中那片花圃中盛放的牡丹,紫红色的重瓣牡丹,光彩灼灼,端的是一副雍容之态,似高贵明艳的女子一般,只顾赏花的她并未注意到远处的亭中还坐着一个人。

恒瑞走后,福康安才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行至门口却未进去,拐至亭间闲坐,心中感慨万千,之前他还在想着恒瑞不该和他争抢舒颜,而今听到表兄的一番剖白,他又觉得恒瑞的前半生太不顺心,相比之下,他则事事顺利,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恒瑞难得喜欢舒颜,偏他一早就求了赐婚的旨意,若是古玩珍宝,福康安愿意相让,偏是女人,舒颜又与他同睡过一张床,他自然要负责,不可能再让与表兄。

这是原则问题,他自认没有做错,但心里终究有一丝愧疚。

愣神间,他并未察觉到舒颜开了窗,直至一声轻笑自背后传来,飘飞的思绪才逐渐收回,

“来了怎的也不进屋,坐外边发什么呆?”

循声回首,福康安已敛下纷乱思绪,笑面以应,“你若是盼念,我现在就进去。”

不过嘴边的一句话而已,她才没有期待他的到来,撇了撇小嘴,舒颜揶揄道:“只是想着一白遮三丑,你若再晒黑,变丑了娶不来媳妇儿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还有你嘛!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我?良心不会痛吗?”说笑间,他已起身,而舒颜则自窗前转了身,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不愿理他,孰料转瞬间就看到她的身影自门口闪出来,朝他这边走近。

中途离场的福康安不晓得结果,状似无意的问了句,“方才恒瑞离开时好像不怎么开心,你们有什么不愉快吗?”

“呃……”她还以为瑶林并不晓得恒瑞向她表明心迹一事,认为这种事公然议论不太好,便一笑而过掩饰道:“没什么不愉快啊!聊得挺好的,他就是那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绷着脸不代表不开心,你别瞎想。”

福康安不禁在琢磨,挺愉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郎情妾意?可看恒瑞黯然离去,不像是如他所愿,那么舒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正犹豫着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忽见她走到葡萄架下仰头惊呼,“哇!葡萄开始结小果子了哎!”

随行的他顺手弹她一个脑瓜崩儿,“这是开花,才四月底就能结果?傻不傻?”

“花是绿色的小果果?”可怜她一直以为这就是葡萄的果,原来竟是花!嘿嘿一笑,舒颜略尴尬,听他说六月才结果,八月成熟,她顿感可惜,

“要那么久啊!看来我是尝不着这葡萄的美味了。”

为嘴伤心,也是没谁了,福康安颇为大方的放话,“随便吃,管饱,又无人与你争抢。”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待额上的伤好一些,面上的伤结痂掉痂之后,我就该走了。”

乍闻此言,福康安微愣神,“走?去哪儿?你要回老家?”

摇了摇头,轻抚着嫩绿的葡萄叶,舒颜茫然哀叹,“我那个黑心姨母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回老家定会被揪出来,很有可能连累父母,还是不回去的好。”

“那你还能去哪儿?”

暂时还没决定,她也不惆怅,反正脚在自己身上,可以说走就走,“天大地大,我还找不到容身之所?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姑娘家大都渴望安定的日子,对未知的生活充满恐惧,可她居然毫不怯懦,敢于去闯荡,这份胆识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欣赏她的果敢,却又不希望她离开,她若是一走了之,他就得娶那个晴云,如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怎配做他的妻?

如今这灵药已找到,福康安无需再为此忧虑,接下来就该跟晴云母女好好算账!摆正舒颜的身份,她也就不必再四处流离。

打从被福康安警示过之后,那西林觉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整日的提心吊胆,听从女儿的话,派人到她妹妹家附近寻人,只可惜并未寻见舒颜的踪迹,不甘心的晴云又问,

“可有在附近打探,是否有个叫狗蛋儿的男子?”

小厮点头道:“有一个,不过那孩子才十三岁,却不知是否是赵姑娘所说的那个。”

晴云冷哼,“这丫头果然在撒谎,额娘,咱们都被她给骗了,当初就该在府中直接解决,也生不出这些事端!”

这主意都是西林觉罗氏出的,女儿这话倒像是在埋怨她一般,理亏的西林觉罗氏讪笑道:“娘只是不想跟姊妹闹得太僵,更何况舒颜那丫头瞧着傻乎乎的,谁曾想她竟藏着这样的心眼儿。”

事已至此,再怨怪也无用,奈何这几日的打探并无成效,她们仍旧找不到舒颜的下落,却不知福康安是否找到,若然他也找不到,便算死无对证,若然被他找到,那她们母女可就真要遭殃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母女二人才将小厮打发走,商议着应对之策,那边厢就有下人来禀,说是富察家的三少爷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未等下人通禀之后再去请人,福康安已然入得堂内,浑不顾什么礼数,对待这种毒妇,无需客气!

眼瞧着他不像之前那般备着厚礼,只带着长随和护卫,冷着一张俊脸,气势汹汹的跨踏而入,晴云心顿慌,总觉得他是来兴师问罪,下意识站起身来,握着扶手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着……

28.讨好福康安

西林觉罗氏虽紧张,却也不忘朝他行礼,以免礼数不周被指教,“大人来访,有失远迎,您请上座,采雪,备茶去。”

采雪领命而去,转身时听见这位三爷似是提到了舒颜的名字,难不成他已找到舒颜,舒颜她真的尚在人间吗?

若真如此,她也替舒颜高兴,这么个好姑娘,若被人残害,实在可惜。

当西林觉罗氏听说他已找到舒颜时,心下暗恨,面上还装作惊喜的模样,双手合十的感谢上苍保佑,

“舒颜没事儿就好,否则我如何跟妹妹交代啊!”

哭不出眼泪何必硬挤?见不得她这幅假慈悲的情状,福康安冷然打断,“少在那儿惺惺作态!若不是你们母女谋害,她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大人明察,我是她的姨母,绝无害她之心,是她坚持要回老家,至于出什么意外,我真的一无所知,这当中定有误会,可否让我见她一面,与她说清楚?”

到了此时她还在狡辩,福康安真想给她上个刑,看她还敢不敢嘴硬,“按我大清律例,秀女无故缺席选秀或是找人顶替,其父为官者,革职查办,其母知情不报者,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西林觉罗氏一直报着侥幸的心态,希望此事可以就此揭过,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福康安终究还是会追查,他早已与舒颜见过,此事无法遮掩,心知狡辩无用,她只能扑通一跪,哭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