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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修)(1 / 2)

她若真有那个心思,被打也认了,偏她没有,自然不甘心被诬赖,指着恒宾悲愤控诉,“怕不是眼瞎吧?明明是他纠缠我,你非但不追究他的责任,反而还偏袒自己的丈夫诬陷我,你这个女人做的真悲哀!”

好强的慧瑶当然不允许自己的丈夫做出这样没脸的事,一眼瞪过去,便将他吓得耸着肩,耷拉着脑袋,大气儿都不敢出,一看到他这幅不老实还犯怂的模样儿慧瑶就火冒三丈,厉声审讯,

“恒宾!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虚的他哪敢说实话,当然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舒颜,未能得手便反咬一口,言之凿凿,

“是她!是她勾引我,写字条约我出来,我是想来告诉她,不要再纠缠我的,哪知她来了之后就往我怀里扑,说想做我的女人,我当然得推拒了,毕竟我心里只有你啊慧瑶!”

虽然慧瑶不信这话,但自己的颜面不能丢,恒宾的帐可以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算,此刻他们夫妻得一致对外,先把这个臭丫头给收拾了!遂管他要字条,恒宾连忙自怀中摸出字条给她,慧瑶不耐的洒了一眼,果见上头署名舒颜!

这字条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没写过,难不成是恒宾仿造的?可她收到的字条又是谁给的?怎会晓得用恒瑞来引她出来呢?事出突然,一时间难以捉摸通透,但她很有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不是我的字,我根本没找过他,更对有妇之夫无意,且我的手受了伤,最近都没碰笔,怎么可能写字?”

“你说不是你,那你来此作甚?”

“我……”慧瑶这话问得她是哑口无言,即便她对恒瑞没有男女之情,却也晓得二爷是好人,实不愿拉他下水,这件事本就不好解释,再将恒瑞牵扯进来,那她就更加说不清,甚至还会连累他,思量再三,舒颜终是没将自己收到字条的事说出来,只借口说自己昨日来后园采花时丢了一只簪子,这才过来找寻,没想到会碰见恒宾。

这借口太过牵强,慧瑶根本不信她的说辞,毕竟字条上有她的名字,便认定是她勾引恒宾,呵斥令她跪下,问心无愧的舒颜犟着不肯下跪,慧瑶可容不得她放肆,当即命令小厮将她按下,猛踢她腿部腘窝处,迫使她跪下,脆弱的膝盖和青石板猛烈碰撞,疼得她想哭!

见不得她这股子猖狂劲儿,慧瑶亲自上前,抬指狠狠的捏住她下巴,捏得她下颌骨生疼,依旧不肯认罪,不甘的瞪着她,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招惹恒宾,你男人图谋不轨,对你不忠,还撒谎骗你,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话,实在傻得可怜!”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锦湘真是把你宠坏了,居然敢来指教本夫人!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划花你这张妖里妖气的脸,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

说着慧瑶已然自发间取下一支锋利的簪子,毫不留情的朝她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儿上划去!

被人钳制的舒颜动弹不得,脸又被人捏着,眼看着那簪尖近在眼前,她却退无可退,躲避不开,若然被这么划一道血口,势必毁容!那她的余生便算是完了!

惶恐的舒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挣扎着,“放开我!我没有做过亏心事,你这样私自动我,锦湘绝不会放过你!”

“少拿锦湘来压我,你胆敢勾引我丈夫,便该想到这下场!即便她在场,看你做出这等龌龊事,也没理由护你!今日我定要毁了你这张狐狸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浪荡!”

慧瑶早就看此女不顺眼,上回锦湘带她过去时,恒宾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乱瞟,当众她也不好说什么,而今被她逮到,势必狠狠教训,以儆效尤,省得旁人都不自量力的想做妾!

当那尖锐的簪子划于她面上时,闪躲不开的舒颜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稍稍偏头,簪子没划到她脸蛋儿,偏至下颌角,饶是如此,那火辣的痛感交织着被冤枉的屈辱,烧得她那满腔的怒火奔涌而出!

先是被人愚弄,利用她的同情心骗她去选秀,入宫后又被人揭发,还被人祸害,差点儿保不住命,好不容易出了宫,姨母又想置她于死地!万幸遇见了锦湘,总算过了些安稳日子,谁料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也不晓得得罪了谁,竟又被人算计,诬陷她与旁人有染,还被当众羞辱毁容!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老天爷若真的看她不惯,直接点儿给个痛快得了,何必这般折磨她?越想越悲哀,羞愤的舒颜强忍着眼泪,化愤恨为力量,红着双眼低叱一声,拼命将头往下低,一张嘴狠狠咬在慧瑶的虎口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甩手,

“贱人!居然敢咬本夫人,给我掌嘴,狠狠的打!”

身后还有两人紧抓住她手臂,舒颜死活挣脱不开,脸都被人划花了,她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直接用头去撞身边小厮最脆弱的部位!

猝不及防的撞击痛得那小厮直冒冷汗,下意识弯腰松手,再挣开另一个就容易许多,当她终得自由站起身来准备逃走之时,一旁的护院又迅速跟来,一只胳膊被人钳住时该如何脱身,恒瑞教过她,可这护院是个高手,舒颜躲得过一招,却躲不过连环追击,渐渐败下阵来……

慧瑶见她如此不服管教,越发恼火,紧绷的兰指翘向她,怒声呵令,“将这狐狸精给我拿下,交给额娘处置!”

护院得令,下手更狠,一掌拍过去,震得她退后几步,“哐”的撞上身后的假山,霎时间脑袋一嗡,开始出现幻觉,神思游离间,她仿佛看到了现代的自己,又看到初来异世时将将醒来被劫匪挟持的场景,还恍惚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

每次她有难时,那个人总会及时的出现,救她一命,可是这回不会那么巧了,他是不可能出现在锦湘家的,脑袋很痛,她好累,实在来不及细想那么多,但愿就此死去吧!她若能再次回到现代,也就解脱了,惟愿这只是一场噩梦,这个世界太复杂,太多勾心斗角,她根本应付不来,还是离开的好。

她以为那是幻觉,殊不知,最后那一声呼唤的确是瑶林。

自前日恒瑞说过心属于她,福康安便坐不住,特意挑着恒瑞不在府上的日子过来,借着给表妹锦湘送礼打算与舒颜碰个面,哪料锦湘今日竟入宫去了,也不在家。

他本打算就此离开,可又不甘心,便多嘴问了句小厮,问他们这儿会做丸子的那个丫头可在,想让她做一盘带回去,小厮只道她去了后园,福康安这才拐至后园,准备假装与她来个偶遇,谁料刚到场就撞见她被人欺负,撞到假山这一幕!

待他疾步行至跟前,发现她已晕厥在地,白皙的脸上赫然被人划出一道血口子!好好的人儿竟被伤成这般,毁人容貌者是有多恶毒?福康安眉皱成川,拳上的青筋似抑制不住的愤怒,即将爆发!冷厉的目光扫视众人,沉声质问,

“谁划的?”

23.福康安救场(三更合一)

虽不知三爷为何会管这闲事,但这眼神有些吓人,慧瑶下意识将手中的簪子背于身后,然而这一举动被福康安看得清清楚楚,心知是她下的手,福康安问也不问,默默走近,眸迸寒光,抬手便是一耳光!

男人的手劲儿极猛,慧瑶哪里顶得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捂脸时才发觉唇角已然出血!

才被她训过的恒宾见状也不去扶她,只揣着手幸灾乐祸,心道恶人自得恶人磨,总算有人能收拾这泼妇,替他出口恶气!

丫鬟赶忙将少奶奶扶起,将将站稳,又气又恼的慧瑶拧着一双柳眉怒指于他,“福康安,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慧贤皇贵妃的族人!”

高佳氏?福康安又岂会放在眼里,凛她一眼,鼻溢冷哼,“不过是个被皇上抬旗的包衣,也好意思在本官面前炫耀?”

目睹自己的妻子被人嘲讽,恒宾非但没为她出气,反倒斥责她不懂事,“你在我面前撒泼也就罢了,瑶林可是先皇后的亲侄子,你在人家跟前横什么?”

那一巴掌虽疼,却不及丈夫的落井下石更令她心痛,怨恨的瞪着他,慧瑶颤声控诉,“还不是为你收拾烂摊子!若不是你不老实,我至于出手教训那些蜂蝶?”

“就算她勾引我,你警告几句也就罢了,至于下手这么重吗?”生怕表兄怪罪,恒宾赶忙澄清,“是她划伤人家的脸,可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问罪便是,我绝不护短。”

方才只会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又把责任全都推给她,亲眼目睹自己男人的窝囊模样,慧瑶越发心凉,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嫁给这种毫无担当的男人!同是孝贤皇后的亲戚,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宠臣,一个不学无术混日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恒宾是什么德性,福康安一清二楚,心道舒颜连他这般倜傥的男子都瞧不上眼,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恒宾?

“她会勾引你?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此刻的舒颜尚在昏迷之中,冰冷的青石板岂是人躺的地儿?尤其是她这般身子骨柔弱之人,只怕再耽搁又会发热,权衡之下,福康安决定先带她去诊治,遂将她抱起,临走前睇了恒宾夫妇一眼,

“你们的帐咱们慢慢算!等舒颜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不甘心让这丫头被人带走,慧瑶上前相拦,“哎---她可是锦湘的丫头,我们府上的人,你要带她去哪儿?”

斜她一眼,福康安懒得搭理,恒宾赶紧去拉她,“这你就甭管了,带走了也好,少生是非。”

他是一心想甩锅,自不会拦着,慧瑶挨了一巴掌,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奈何丈夫不帮她,她又不敢得罪福康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人带走,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待福康安走后才对恒宾撒,然而恒宾死活不认,一口咬定是舒颜勾引他,即使闹到他额娘那儿,他也是这么个说辞,婆婆听罢也怪她太过任性,

“不管真相如何,你受了委屈就该跟我说,让我来做主,私自处罚,的确有失妥当。”

“那福康安还打了儿媳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嫂,他居然对我动手,何曾将您这个姑母放在眼里?”

挑拨的意味如此明显,富察氏也不是傻子,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侄子与儿媳比起来,当然是侄子更亲一些,

“想必他对那姑娘颇为上心,才会一时冲动,得空我会指教他,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由我来处理。”

明摆着的敷衍之词,这一家人都不向着她,慧瑶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但也不敢跟婆婆犟嘴,只噙着泪花儿,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富察氏更在意的是,这个舒颜与她的侄儿福康安究竟有何渊源,为何他会这般相护?锦湘与这丫头最亲密,应该晓得内情,奈何女儿这会子不在家,得等她回来再细问。

舒颜骤然被人带走,一看是富察家的那位三爷,府门口的守卫皆不敢相拦,恒瑞今日在宫中忙着审核新来的侍卫,忙完归来已是暮色四合,浑身疲惫的他已然饿过了劲儿,没什么胃口,便没用晚膳,先去沐浴,泡个热水澡总算清爽许多,正更衣之际,忽见那丹急匆匆的进来回禀,

“爷,不好了,方才奴才听他们闲聊,说今日府中出了事,赵姑娘被人逮到和大少爷幽会,还让大少奶奶撞个正着呢!”

“怎么可能?”恒瑞才不信舒颜会与恒宾有私情,那丹也是不信,“奴才仔细打听了,八成是被人诬陷,大少爷说是赵姑娘给他写了字条约他出来,赵姑娘不认,可大少奶奶不信,就拿她出气,不仅罚跪还拿簪子划伤她的脸!”

“什么?大嫂居然毁她容貌!”得知舒颜这般被人欺负,恒瑞岂能坐视不理?当即拍案而起,定要娶找大哥要个说法,却被那丹给拦住,

“少爷息怒,奴才还没说完,后来表少爷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府中,救下赵姑娘,但他直接将人带出了府。”

瑶林?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他出面!恒瑞不解其意,那丹也觉诧异,“现下都在猜测赵姑娘和三爷的关系,奴才私以为,爷您还是暂且不要蹚浑水,以免太夫人问起,您又该如何作答?还是先将此事弄明白再说。”

他倒不怕蹚浑水,只是不明白福康安怎会掺和其中?按理说他不可能认识舒颜,即便碰巧救下,也应该将她安置在府中,公然带走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可他之前也曾提过舒颜之名,当时福康安无甚反应,那就证明不是故交,当中曲折,他百思不解,

晚膳已摆上桌,心下焦躁,他也顾不得用,径直出府乘马车去往忠勇公府,打算找表弟当面问个清楚,顺道看看舒颜的伤势,然而府门口的护卫却说三爷并未回府,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