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安脑内疯狂告诉自己应该逃开,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押着段明的大金链子转过来看到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这是你儿子吧?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我听说成绩也不错。”
“你想做什么?”杨丹终于反应过来,近乎失控的扑过去护住段安安,“这个男的随你们怎么办,他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
听到母亲维护的话,段安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心疼的看着杨丹。
相依为命的十几年里,段安安听杨丹无数次咒骂自己的父亲,用最恶毒的言语形容他,听起来对段明已经恨之入骨。
可实际上,段安安知道,杨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个人男人。甚至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怀着隐秘的期盼,希望什么时候段明能够迷途知返,回到她身边。
这些话杨丹没有说过,可段安安却知道。家里一直保留着她跟段明的婚床,衣柜中还有他走时没来得及拿走的衣服。
甚至两个人的结婚照,杨丹都仔细的收好压在枕头下面,每晚睡在上面。
此时此刻,她却决绝的说跟那个人没有关系。
大金链子以为把段明带过来,就能压住杨丹。
没想到这女的这么狠,大金链子愣了下,才继续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哪有那么容易!听那男的说,你俩还没离婚呢,这药店应该算夫妻共同财产。就算你俩离了,药店也有他的一半。”
段明当时一声不吭拿了东西走,杨丹一觉醒来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们确实没来得及办理离婚。
听刀疤脸这么说,杨丹明显慌了。苦苦等候十几年,她一个人拉扯大段安安,以为能等到团聚的日子,结果盼到这么个记过。
金链子听杨丹没有再说话,洋洋得意的以为占了上风。他踱步过来正要再说什么扩大优势,冷不防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法律规定,夫妻分居两年便可以判决离婚。像这种单方面消失十几年的,只要收集证据提交上去,很快就能判下来。”封霄走过来站在段安安身后,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悲悯,“而且那个人作为明显的婚姻过错方,应该净身出户。”
“怎么又是你?”金链子干这行多年,知道他哔哔的有道理,不悦地皱起眉瞪向封霄说,“这边没你事,快滚!”
“是没我事。可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看到路边有违法行为,应该向警察叔叔举报。”封霄晃了下手机,凉薄的说,“你们追债流程合法吗?”
“艹!净多管闲事!”金链子听到他要报警,犹豫片刻,狠狠踹了脚地上的段明,不情不愿的说,“反正他欠债久了,不差这一两天。我今天就先回去,你留下做做老婆和儿子的思想工作。”
段明被踹疼了,也不敢还手,呜咽着点头答应。
“我明天再来,希望你能顺利拿到钱。否则…”丢下这句话,大金链子召唤手下离去,留下封霄和段安安一家人。
封霄盯着段安安惨白的侧脸看了会,大步走进药店里,捡起掉在地上的几本练习册。
段安安跟着进来,嘴唇毫无血色,声音颤抖的叫他名字。
“我昨天其实不应该走。”封霄把练习册递过去,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段安安低头结果他递来的东西,刚准备抽回手,感觉封霄伸手过来,握住他微颤的手,有很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