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找到段安安时,他正坐在药店的柜台后背单词,手边还摆着厚厚一沓练习册。
临近期末考试,段安安状态比平常还要紧绷，像是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喂，段安安。”封霄没进去,绕到柜台旁边敲了下玻璃窗，“出来。”
“你打工结束了？”段安安看到他的身影,有些意外,扬起声跟杨丹打招呼,“妈妈，我出去一下！”
“去哪啊？”屋里杨丹疑惑的问,“大半夜的，你出门做什么？”
“我作业题不太会，想去问问同学。”段安安随便找了个借口，抱着单词书走出药店。
杨丹听他要去问题,便没声了。
之前段安安好几次出门，都说去新同学家请教问题，或者写作业。次数多了杨丹有些不信，偷偷跟过来扒在封霄窗户外,听见里面两个人确实在讲题。
杨丹以前读过高中,能听出封霄确实在讲树上的内容，而且条理比庆中的老师还要清晰。
从此,她听段安安要去封霄那边，就没再拦着,甚至连房租都给封霄少算了许多。有这么个免费家教帮段安安，她求之不得呢。
段安安成功溜出来，跟着封霄远远走出两步，避开药店。
本来以为封霄要回房子里，结果他停在门前，没有要继续往前的意思，只是皱着眉打量段安安。
“我脸上有东西吗？”段安安抬手抹了把，没有发现脸上有啥奇怪的东西。
封霄没回答，而是直接切入主题问，“你确定，下次考试要故意考差？”
“我只是有那么个想法…”段安安心虚的说，“要不然怎么办？我去了别的班，结果会更糟糕。”
脱离原本已经适应的生活，对他来说影响肯定很大。段安安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如果成绩滑下来，杨丹肯定会发疯似的责问，让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你有没有想过，你考差的话…”封霄朝药店那边看了眼，提醒道，“你妈会觉得是我带坏了你。”
“啊！对哦！”段安安意识到这点，慌忙抬起头望着封霄。
他每次过来找封霄的理由，都是学习，杨丹也一直以为封霄对他的学习有帮助，所以没有干涉他俩见面。
实际上杨丹对七班很多同学都非常讨厌，尤其是洪书桓。知道他成绩很差后，杨丹曾三令五申，告诫段安安别跟差学生说话，免得被带坏了。
如果自己成绩忽然落下来，她肯定会把责任归咎在封霄身上，甚至会把封霄赶出房子里，阻止他们再见面。
“不行，我还是得好好考！可是…”段安安成绩最差时，也没有跌出年级前二十。要是努力考好，他肯定得去学校安排的特优班。
“我不是跟你说，有办法的吗？”封霄看他满脸忧虑，接过话说，“特优班是怎么定的？”
“平均分最高…”段安安回答道，“这次期末考，加上下学期的一次月考和期中考。赶在一模之前，平均分最高的就是特优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你既然不想离开，”封霄靠在墙上，挑了下眉提醒，“把班里平均分提升去不就行了。”
“那不可能的。现在七班平均分垫底，比年级平均分要低四五分。”段安安苦笑了下，感觉这比之前的方法更加玄幻。
“四五分而已。”封霄说，“每科两道选择题的事。”
段安安立刻领悟到他的意思，选择题答案最容易传，只要让每个人多答对两道选择题，成绩肯定都上来了。
“可是成绩突然上去，学校肯定会怀疑的。”段安安还是觉得不现实。
“那就在他们怀疑之前，把那些成绩变成真的。”封霄的眼瞳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比宝石更加耀眼。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下，悠悠的说，“不是要补课吗？”
“你是说…”段安安不敢随便揣测他的意图。
“那个…到时候再说吧。”封霄扫了眼他手里的单词书，推开屋门说，“我先解决你这边。”
*
作为每学期最大的考试，期末考比往常要严格，甚至打乱了教室顺序给他们腾出考场，按照成绩S形排座位。
段安安成绩好，理所当然的进入第一考场。而七班的绝大多数，都留在最末的七号考场。
临近开考之前，段安安还呆在七班教室，不放心的跟封霄说些什么。
“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如果学校抓住的话，成绩就废了。”期末考试监考严格，不会像平常考试那么松散，“而且，作弊这种事本身就不对。”
“嗯。”封霄应了声，没有什么情绪。
倒是段安安羞愧起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明明你是为了我。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