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蛹宫大殿,宫主绕着飞回的神鸟踱步,两位神娘站在一旁不敢做声,时不时交换个眼神,却没人站出来打破僵局。

这是蛹宫几百年来头一次发生这样的差错——独自回到宫内的神鸟,腿上竟然没有绑着玉牌。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两位神娘感激的看着火急火燎赶来的散月。

宫主急忙问:“可有玉牌的下落?”

散月摇头,“目前不知所踪,不过依我看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被祝辽捡了去,要么依旧在晚上手里。”

宫主觉得气火攻心,被这几句话搅的头疼,“你的意思是,晚上没有死?!”

散月点头,“是一定没有死。当初宫主您并没有察觉到子虫的感应,我就猜想晚上她根本没有把药吃完,或者是根本没含着那颗毒药。果不其然,在山上找到了化的只剩一层外壳的药。”

所以说,晚上这是逃跑了?还带着玉牌逃跑了?蛹宫历史上头一次有刺客做出这样的事。

晚上带着的那颗毒药,含在嘴里刚好一个时辰可以完全溶解,剂量也是全部吃下去才会致死。散月说的没错,既然药有剩下的,那就说明晚上她绝对还活着。

散月犹豫再三,问道:“那刺杀祝辽的事,还继续吗?”

宫主摆了摆手,“不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我找到晚上,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叛徒,拿回玉牌!”

蛹宫的两块玉牌,不仅是晚上和散月身份的象征,重要的是它可以加强刺客体内的特殊灵力,对破法之术有很大加成,还可以帮助改变身形,易容时能脱胎换骨。

没了玉牌,可以说刺客的实力被削去了一半,宫主不敢冒险让没有玉牌在身的刺客离开蛹宫。

——然而此时,揣着玉牌的晚上正在厨房焦急的等待新出笼的包子。

厨娘端来一个小碗,包子层层叠叠的垒在一起,“一共五个,上面两个素的,下面三个肉的。”

“诶,好嘞。”晚上接过厨娘端来的包子,欢天喜地的跑出了门。

花家的路晚上只记住了三条,通往后山的,通往厨房的,还有通往大门的。

每天到了饭点,晚上早早便在厨房门口等着,顿顿五个包子,从她答应留下来开始,已经这么吃了将近半月有余。

回去的路上通常是一个人影没有,毕竟是饭点,也就专门吃包子的才能端着碗到处溜达。

晚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包子,突然之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头顶,紧接着又有什么垂直地向自己掉落下来。

又是出于本能,晚上徒手接住从天而降之物,摊开一看——竟然是一摊鸟粪。还没等晚上觉得恶心,她又注意到,手上五个包子也都无一幸免。

晚上抬头,一只三眼五色长冠的鸟正对天长鸣。

“你今天就等着被烤吧!”晚上歇斯底里。

花家的大小姐就已经够烦了,现在连只鸟都欺负自己,奈何不了大小姐还奈何不了一只鸟嘛!

晚上从地上随手捡起块石子朝那鸟扔去,本来还在头顶上盘旋的鸟被这一击,踉跄了一下,慌忙朝另一方飞去。

反正包子也吃不成了,今天还就跟这鸟杠上了,非要打下来烤了不成。

那鸟飞向一颗常青树,却没停在树干上,而是扑腾着翅膀,落到一男子的肩上,那人正坐在树下盘腿闭目养神,并没有对鸟停在肩上有所反应。

晚上悻悻地停下脚步——原来这鸟是有主人的,怪不得长的就不一般。

秉承着不在花家惹麻烦的想法,晚上只好认怂,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还是个穿着体面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大不了去厨房再要几个包子。

晚上识趣,可鸟不识趣,见打了它的人要走,对着少年的耳边开始发出啼哭的叫声。

这一叫,男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睁眼便看见肩上的鸟一脸委屈样。见少年看着它,这鸟朝前又飞去晚上头顶,一边哀鸣一边盘旋。

“姑娘留步!”他站起身来。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简直是恶鸟先告状。

晚上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已经飞回主人肩上的鸟。虽说不想惹麻烦,可麻烦自己找上门来,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晚上端着被鸟弄脏了的包子,一脸丧气的走到那人面前,“你看这包子...我不知道这是有主人的鸟,便捡石头扔了它,得罪了。”

那人依旧一脸严肃,“这是...它干的?”

证据确凿啊!难不成这玩意儿能凭空出现在包子上?!

晚上不知该说些什么,看情况说了也没人会信,就算信了,那鸟看上去的确稀罕,怎么着也比包子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