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这是家里有喜事啊?”搬过来没几天,云舒已经跟每天到后院喂鸡浇菜园子的李夫人许大娘子熟悉了,一个是刻意接近,一个又是健谈的人,很快就成了每天见面聊上几句的朋友。这天云舒见许大娘子满脸的喜色的在菜园子里摘了好些个菜,看那架式还要抓鸡。半人高的院墙也挡不住什么,云舒就搭话。
“可不是嘛。我家弟弟要娶媳妇儿了,今儿个我们要上门去定成亲的章程,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这不是想着带点儿菜过去嘛。”许大娘子说话嘴都快合不拢嘴了。
这就跟电视剧里许仙去送个伞就跟白娘子私定了终身,拜堂成亲入了洞房过起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可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小白她们俩个使了劲,这回许仙倒是知道道理了,总算那些个书没有都读到狗肚子里去。成亲这么大的事情,白娘子可以说自己是孤儿,谁都不用问。他可是长姐如母的。知道告诉家里了。
许大娘子是明事理的人,办事儿不可能像他们那么不靠谱,对面是孤儿,三媒六证那么麻烦也就用不着了,李公甫也不是啥有钱人,当然是能省就省。但是这婚前,她要不亲自去看看未来弟媳妇的人选,不考查考查人品,怎么能放心。
再一个,带着媒人,郑重的上门,也是对人家姑娘的尊重。
“那恭喜您啦!成亲的时候,一定告诉我一声,也让我们沾沾您的喜气儿。对了,您家弟弟不是药铺的学徒吗?谁给做的媒呀?姑娘家是哪里的?”云舒套话儿。
“可不是。我们家汉文在胡庆余堂里学医呢!那姑娘家里住在清波门,也不是谁介绍的,说是清明的时候,在西湖边儿上,汉文帮了那姑娘的忙,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就看对了眼。现在的年轻人啊,咱们也管不了不是?汉文回来之后就失魂落迫的,我这个当姐姐的,总不能看得他害了相思病吧。”许大娘子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这大姑娘小伙子的,私相授受,再怎么说得冠冕堂皇,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终是经不起讲究。
“可不是嘛,现在这小年轻儿的,跟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了。我们之前住的那地方的邻居家的小妹子跟她夫婿,可不也是人家自己看好的嘛!”云舒就把话往回兜。
“是啊,不一样了。我也管不了了。只要那姑娘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我就再没有什么求的了。”长姐如母,许大娘子这姐姐当的,也是很够意思了。
“一定会的,令弟一表人才,能让他看上的姑娘,那必然是不一般的。”云舒嘴上夸个不停,把许大娘子说得合不拢嘴。心里不停吐槽,那许仙,确实长得眉清目秀,也就是就是长好了。眼睛瞎啊。
“那就借你吉言啦。你忙着,我先走啦?”许大娘子高高兴兴的拿着东西走了。
自家这边儿也得去开店了。住出来这么远,每天还得往西湖跑,这个折腾劲儿的。云舒跟火火两个偏还非不用法术,就每天步行着往茶寮走。
他们不在的时候,就鹤舞自己看着小茶寮了。只不过一早一晚的,人也不多,倒也能忙得过来。
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这时代没有电,可没人黑灯瞎火的游西湖,能看得清楚什么呀。
“李夫人?这是怎么了?”回来的时候,云舒特意到小白家里走了个过场,做走要买药材的样子,也是巧了,她才刚要敲门呢,就见到许大娘子拉着脸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的许仙。
“是陆家娘子呀,你这是?”许大娘子没回云舒的问题,显然是不想说,转移的话题。
“哦,听说这家是卖药材的,我来买点儿参须枸杞什么的,回去熬汤给我家那口子补一补,他这一
天到晚的在山里面,早出晚归的,总是一身的露水,身子都熬坏了。”云舒这借口找得哟……
不过虽然是把火火给黑得够呛,好歹还记着现在的身份,没有说要买人参雪莲啥的。说是买参须枸杞,那枸杞才多少钱啊,至于说参须,说句不好听,那就是整理人参时候掉下的废料,不过是来炮制药材的邻居家来买点儿便宜东西罢了。
“正好,那我也买点吧。最近府银被盗,我家那口子也熬得够呛。”许大娘子一听这话,就到云舒的身边儿,跟着一起等。
“姐,买什么药啊,我在店里拿些就好了。”许仙在身后讷讷的说话。
“店里拿不要钱啊?你赶紧回庆余堂去吧。那个事儿,过几天再说。”许大娘子头都没回,语气也是硬梆梆的。
“就用我的工钱抵吧,就当是我对姐夫的一点心意,晚上我送回来。”说完就跑了,也不管他姐姐答不答应。
“这孩子……”许大娘子叫了两声,人也没叫住,无奈的感慨了一句,并没因为许仙说要拿药回来就回家,还是跟云舒一起等着黑面出来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