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没有吃,牌没有打完。
电视机里电视剧的声音放得很大,吵得周围邻居都能够听到男女主争吵的声音,却没有人听到隔壁那窸窣的声响。
被丢在床上,川穹和之前一样,被两个男人禁锢着手臂。自己的叔叔,正在自己的头顶,每一次呼吸都能够闻到那一股恶臭。
“你快点啊!该我了。”
“别急,马上马上就行。”
几天前留下的伤还没好,今天再一次的粗鲁让川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下半身的神经已经被麻痹了,只能够感觉到涔涔的鲜血顺着腿滴在地上……
“求你,求求你不要!”
川穹忘不了那个画面,那一幕跪地求饶的画面。狼狈地匍匐在他跟前,那应该是川穹生命中最高兴也是最愤怒的时刻了。
即使是在梦中,他似乎都能够闻到当时空气中的烟草味。
“啊!”
疼痛将川穹拉回到现实。
睁开眼睛,川穹眼前一片模糊,旁边的地上放着那枚从身体里取出的子弹,而秦姿正在一点点缝合他的伤口。
幸好,只是个梦。
这样的噩梦已经缠绕了他十几年。
从一开始的痛苦回忆,到后来的心理疾病,那段经历一直不肯放过他。
“没事了,没事了。”看着川穹缝合好的伤口,程靖南用头抵在川穹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摘下手里的一次性手套,秦姿大口地吮吸着空气中的香味。要不是他们在场,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些血舔干净。
咽了咽口水,秦姿尽力保持着理智“他现在比较缺血,你们想办法去血库给他弄点来输上吧。”
血?
在医院里,这可是比钱还要珍贵的资源啊。
偷点器械或者药还行,偷血……这难度还真有点大啊。
“你是什么血型?”程靖南轻声问了一句。
“AB。”
AB型血,程靖南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AB型血可以接受其他类型的血,这算是降低了不少的难度。
“阿古尔的那些人不是正在输血吗?可以从他们那偷一点出来。”井诚灵光一闪,想到了这样一个主意。
“好办法!”娜娜附和道。
借着警察的身份,井诚可以随意进出那些人的病房,刚好可以趁机……
唔,真是个好主意。
“那你们先把他带走吧,然后再把这收拾干净,别让人看到了。”秦姿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轻描淡写地对他们说道。
刚刚缝合好伤口,川穹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外面全都是警察和医生,要想将川穹从这带出去,好像不太可能。
程靖南轻轻地将川穹抱起一些,肩膀的疼痛让川穹皱起了眉头,他赶紧又将他放平。
“晚点吧,等天黑了我带他去我家,等你们偷到血了,再来我家找我。”
“你跟我们一起吧?”虽然有些害怕,但井诚还是戳了戳秦姿的手臂“你是护士,我们动手的时候,还可以帮我们打个掩护。”
“我?”秦姿有些诧异。
看了看井诚身边的娜娜,简直就是跟一只乌眼鸡一样,要不是刚才给川穹动手术,恐怕她早就把自己给吃了。
跟他们一起去偷血,这好像确实是个好点子。
不仅可以帮助川穹还能够满足自己的味蕾……
“行,那晚上再联系。”
“等等……”
秦姿正要推门离开,川穹却提着力气叫住了她“记住,不能伤害人,否则,否则你知道下场的……”
“知道了。”秦姿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走出了杂物间。
……
趁着夜色,井诚和娜娜溜进了重伤保镖的病房。
虽然下午他们都苏醒过,可注射过止痛药剂后,他们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两个人想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其中一个男人的床前,抬起手在他面前来回晃动,确定他已经熟睡,井诚这才舒了一口气。
“喂,咱们怎么偷啊?全拿走吗?”指了指挂在旁边的血袋,娜娜压低了声音问道。
血袋里面是500ml的血浆,经过半个小时的注射,只剩下小半袋的量。
井诚慢慢将手伸过去,想了片刻又赶紧缩了回来。
“不行啊,直接拿走袋子的话,等明天来人不就知道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娜娜拍了井诚的肩膀一下,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点。
两人同时将食指竖在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