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川穹回国之后，他就开始渐渐脱离组织的控制。上次私自将资料拿走，以及顾南城事件……
组织已经能够感觉到川穹的不同，偏偏丁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找寻答案。
靠在椅背上，川穹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一脚将桌子上的卡片全踢下去，他再一次看向心理医生手里的吊坠。
“来吧，我也没好好睡一觉了，想知道什么，只管来就行。”脱掉外套，川穹解开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做好了被催眠的准备。
川穹可是这里组织成员里出了名的刺头，医生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这样配合。
“等一下。”医生刚从座椅上站起来，还没等走近，川穹便竖起了右手手指“但如果我说出了别的秘密，比如你家里有五口人，住在德国黑森林附近的一处庄园，又或者是你偷偷地挪用了组织每年收到的钱……这些，你也会记下来吗？”
眨巴着狡黠的眼睛，川穹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已经不再是刚从组织出来的那个少年了。他知道，要想平安地过下去，就要知道足够多的秘密，掌握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的把柄。
这次评测至关重要，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心理健康同样重要。
而川穹，确实不像组织想象地那样健康。
“你，你想怎么样？”医生表情有些惊恐，握着吊坠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川穹耸耸肩，继续躺平“不会怎么样，只是说不定会用比较暴力的方式解决。”
从进组织培训开始，他就有轻微的躁郁症，直到后来的两年发展成了暴力倾向，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只是最近……
说到底，这些都来自于川穹黑暗的童年，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医生心领神会地收回了手里吊坠。
“你在国内过得不错，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接触了新的朋友，所以正在调整新的生活方式。总体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医生微微一笑，这样说道。
从座椅上直起身子，川穹双手合十“真是谢谢医生的诊断了，托您的福，希望您的家里人和我一样健康。”
拿到合格的心理检查结果，川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趁着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川穹翻阅着最近接受心理测试人员的名单。
之前一些相熟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郁，唯独丁振一直没有任何问题，就和自己一样。
将他的资料抽出来，川穹往后翻了一页看到了他的检查结果。
“他不会抑郁吗？比如自卑什么的？”川穹打趣地问了一句。
“抑郁？”
川穹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我都知道了。”
医生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会有，表现在暴力发泄，这个问题，只能等他自己消化。”
将丁振的资料丢在一旁，川穹翻了个白眼。
发泄就发泄，可总是找自己，这样真的让他难以忍受。
……
在医院住了三天，浩东终于睁开了眼睛。
“人，人呢……”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并不是问自己的情况，而是询问被逮捕的小头目。
程靖南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为了灭口。
那天，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车里的五个人，除了程靖南和司机其他人都当场死亡。浩东好不容易抓到的小头目更是被炸得丢了半边身子。
躺在床上，浩东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是他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机会，即便如此，还是被夺走了。一想到这，他可惜地后槽牙都一阵疼痛。
程靖南能够感觉到浩东的失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不仅没收获线索自己还受了伤，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不好受。
“病人别乱动啊，你的手还伤着呢。”护士皱了皱眉，正在为他测血压的手在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当做惩罚。
护士的脸被一张口罩挡着，可眼睛却十分好看，水灵灵的像是一汪清泉。
“先喝点水吧，缓缓再继续说。”
井诚倒了一杯温水端来，护士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她一身。抬手时，手肘一碰杯子便掉在了地上。
“啪！”
水杯落地后摔了个粉碎，井诚连忙去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竟把自己的手都划出了一道口子。
为浩东量好血压，护士摘下了口罩，从旁边的推车里拿出一沓棉布塞到井诚的手里“先止血吧，注意着点，地上的玻璃碴扫扫就行。”
护士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偷偷抬头看她一眼，井诚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
感觉有点暖暖的，还有一点……甜甜的。
医生还在继续为程靖南检查，护士则在一旁简单地为井诚清理伤口。
打量着护士的侧脸，井诚始终一言不发，甚至都忘了手指的疼痛感。
“这两天别碰水，尽量保持干燥，否则很容易发炎。”
“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