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楼只有十五层高。程靖南看得清楚，在那大楼上站着三四名男人，除了扛着火箭筒的男人外，还有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另外两名则不知道在干嘛。
火箭弹打在警车的后轱辘上。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整辆车翻了好几个圈，左边车身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周围的群众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纷纷吓得四处逃窜，呼喊声、脚步声，甚至还有其他伤者的呼救声，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他们的目标就是坐在车里的小头目。
果然和程靖南预想的一样，这一切都不像计划的那样简单。
“快救人！快叫救护车！”井诚飞一般地冲回到警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盯着楼顶的方向，几名男人看到楼下燃起的熊熊大火，交谈了几句后，这才收起了火箭筒准备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离开了顶楼，程靖南这才敢冲过去救人。
幸好，那一炮没有击中警车的要害，再加上警车本来就经过特殊的加固，所以没有引发爆炸。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警员当场死亡，司机被安全带捆得死死的，满身是血的他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呜咽。
后车门被炸得变形，加上燃起的大火，程靖南不敢轻易地靠近。
“东哥！东哥！”隔着半米的距离，程靖南大声地叫喊着。
车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叫了半天都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回应。
透过破碎的玻璃，程靖南看到了倒在后排的浩东。
浩东满脸是血，左手已经扭曲地搭在头上，完全失去意识的他右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小头目的手铐……
……
重症监护室外，程靖南和井诚瘫坐在椅子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没办法相信，都已经到达警局门口的警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没法相信，竟然会有人敢对警察下手。
“程靖南！”
川穹和娜娜一路小跑到程靖南面前，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头一晕，差点晕过去。
抓住程靖南的手臂，川穹一遍遍地检查着程靖南的身上有没有出血口。每一次呼吸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川穹就觉得胸口一阵疼痛。
那是浩东和其他同志的血，参与救援的时候，是程靖南将浩东从车里拽了出来。
一把将川穹抱在怀里，程靖南将头埋在川穹的脖颈处大声地哭泣。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望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好人会遭受这样的伤害，不明白为什么坏人会这样猖狂。
一想到一个小时前，背上的浩东从警车里出来时都不肯放开手，程靖南就觉得无比心痛。
“没事，没事就好。”川穹不会安慰人，轻轻地拍打着程靖南的后背，他对浩东的意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只要不是程靖南受伤，其他人怎么样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他们必须死！这些人他们必须死！”程靖南恶狠狠地骂道，同时将川穹抱得更紧了些“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把阿古尔……”
“阿古尔？”听到这个名字，娜娜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幸好川穹反应快，一个眼神让娜娜赶紧将资料收了起来。
这是为程靖南准备的一个惊喜，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最好时机。
安抚好程靖南的情绪，川穹这才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巾，擦拭着沾在衣服上的眼泪。
“你最近有假期吗？我想带你出去散散心。”川穹慢条斯理地说道。
“去哪？”揉揉眼睛，程靖南抽噎道。
“就是去周边转转呗？”
撒谎，川穹可谓是一流，字里行间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最近是敏感时期，加上你们警局出了事，如果你还要工作，我怕你会有什么危险……不如去转转，这样可以改善改善情绪，还能够做点别的事。”
程靖南摆摆手“对不起，我没心情。”
浩东出了这样大的事，程靖南实在是没有心情。
对程靖南而言，浩东对他来说就像是亲哥哥一样，不仅是他带自己进来的，也是他给了自己当警察的机会。
这个时候，程靖南可没有心情去兜风。
“叮咚~”这个时候，川穹收到一条短信。
点开看了一眼，川穹渐渐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