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得起我啊？”值班室，川穹靠在程靖南的肩膀上调侃道。
趁着晚上值班的人少，川穹这才敢偷偷溜来找他。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下倒是自己收获了一个大惊喜。
摆动着手里的钥匙串，川穹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可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搜索着有关这个叫阿古尔的资料。
前几天耽误了不少的工作，井诚帮他整理的资料一塌糊涂，将文件夹打开以此整理，程靖南正等着川穹的回答。
这些文件，大多都与贩独案有关。
有刚交易就被灭口的，有正在交易就发生冲突最后丧命的。现场的照片，大多都能够检测到有纯度极高的白色粉末，和从顾南城那里找到的一样。
“这人如果不除，恐怕会有更多的人遭殃。”程靖南将所有的照片叠在一起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们局里真的有办法，我也不想麻烦你的。”
坏人，这确实是川穹下手的最好人选，只不过……
“他在东南亚啊，而且最近我没有东南亚的任务。”从程靖南的手里抽出一张照片，里面的死者面目狰狞，想来死前应该受了不少的折磨。
“不过，既然这人是一个祸害，我可以找个时间出手宰了他。”
“明晚呗？早结束也能少点人被他伤害。”见川穹答应，程靖南又立刻接了一句。
“啪！”
程靖南话音刚落，就挨了川穹的一记暴栗。
“你当时杀鱼啊？说动手就动手。”川穹白了他一眼，将手里攥得褶皱的照片重新扔回到程靖南跟前。
“不，不是吗？”
接触川穹这样久，程靖南一直以为川穹是类似于幽灵的存在。
只要想下手就能够随时要了那人的性命，却从来没想过川穹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制定了详细且缜密的计划。
“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想好计划，我也不敢轻易动手。”川穹皱起了眉，喘息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回想起之前，川穹每一次动手都挺干净利落的。不过看他现在脸上写满了阴郁，程靖南这才有了一丝的紧张。
“如果失败了，你……”
“失败就死了呗。”川穹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似乎自己的命在他看来并不值钱。
“你别去了，这事你别管。”程靖南将资料收回到资料盒里丢到一旁，义正言辞地对川穹说道。
“为什么？你不想为民除害了？”
见程靖南一本正经的样子，川穹试探地问了一句。
打开电脑文档，程靖南面无表情地敲击着一串字符“不想了，这事等以后再说。”
程靖南当然希望坏人能够被绳之于法，可他更希望川穹能够平安无事。
如果这件事真的很轻松，那他倒是可以摆脱川穹去做，但重点在于这可是刀尖上的行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
他不能够拿川穹的命去冒险。
“没事，如果你们警方确实不方面动手，我可以代劳。”
川穹戳了戳程靖南握着鼠标的手，程靖南却躲开了。
“太危险了，不行。”程靖南义正言辞地拒绝，瞥一眼程靖南手背上的青紫，他的眼神再一次转移到了川穹的脸上。
“你的伤真的没事？我怎么瞅着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那天晚上丁振留下的伤一直没有消下去。
川穹说是自己摸进动物园时，和里面的狗熊搏斗时留下的伤，一开始程靖南还真的相信了，不过现在仔细一看……
“不是被人打的，就是被熊打了几下而已。”川穹抬手揉了揉脸，刻意回避着程靖南的目光。
不对，怎么看都不对。
脸上的青紫分明是圆晕状的，应该是拳头留下的伤；手臂上和脸上的血痕，也不像是熊爪子抓伤的，更像是木板或者其他东西刮蹭留下的。
程靖南一个劲地在川穹的脸上打量，看得川穹浑身难受。
“看什么看，我都说了是被熊打的，还看个没完了？”
川穹提高了音量吼了一声，程靖南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光，老老实实地对着电脑屏幕继续工作。
“要是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去给你买点药。”双手搭在键盘上，程靖南关切地问了一句。
“知道了。”
靠在程靖南的肩头，川穹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身上是自己最喜欢的清香味，伴随着他敲打键盘的声音，川穹这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睡熟的川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只手缠在程靖南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放在裤子旁。
程靖南看得清楚，他的手下面是一把匕首的轮廓。
想来，川穹每一天都是这样不安地沉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川穹偶尔还是皱一下眉头，手指也会不自觉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