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南和浩东受邀请来参加顾南城的访谈节目，这才刚进来就撞见了这样一出大戏。
之前的事情一直是川穹心头的一根刺，他曾经说过，如果再次见到程靖南，一定会送他去西天。既然今天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那也就怪不上自己了。
“对不起。”见周围都是人，程靖南不敢详细地跟他解释，只是小声地道了歉。
川穹立马进入到自己小助理的状态，冲着他连连鞠躬“哪里的话，多谢警官救我。”
大家都忙活着顾南城和李姐的事，没人注意到差点遭遇意外的小助理。惊魂未定，川穹还被安排了其他工作。
“快去把化妆箱拿来啊！又没受伤，愣着干什么？”李姐冲着川穹叫嚷道。
川穹点点头，一溜小跑地朝化妆间跑去。
看川穹穿着助理的衣服，对李姐的命令言听计从，看样子他已经跟在顾南城身边很久了。尤其是他做事麻利的积极状态，让程靖南觉得后脑一凉。
上一次，川穹装作女人潜伏在刘臣身边，为的是他拐卖妇女的资料。可这次……
顾南城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难不成，他还有什么计划？
“对不起，我没找到腮红。”抱着化妆箱出来，川穹三步化作两步地跑到李姐面前，打开化妆箱后一连掏出好几支妆刷递给旁边的化妆师。
李姐已经成了“大花猫”，可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却丝毫不减。
“真是没用！什么事都要我来做吗？”用力地从川穹的手里将化妆刷抽出来，前端的金属猛地刮过川穹的手心，留下一条红印。
川穹强压着怒气，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那张花了十几万的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藏在腰间的匕首，他已经想好了该为她举办一个什么样的葬礼。
程靖南和浩东坐在化妆间靠里的一排，没有李姐那样四五名化妆师的待遇，一人只分配了一个小助手简单地在脸上涂粉。
“咳咳！”
化妆品的香味呛得浩东咳了好几声，这还是他头一次化妆。
因为秦辰的事，他们两人在顾南城发布的视频中双双出镜，所以为了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同时安抚大众，上面接受了顾南城的邀请，让两人来参加他的节目。
坐在椅子上，程靖南的眼神一直看着镜子里的门，生怕错过了川穹出现在门口的时刻。
要见他一面太不容易了，跟他说上一句话更是难上加难。
对了！
想到这，程靖南才想起来今天竟然忘了带给川穹的那一封道歉信……
聚光灯下，顾南城和一名女子正在录制第三期的节目内容。
只见那女子提到秦辰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好像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晚上，没过多久，眼泪便“唰唰”地流了下来。
坐在她对面，顾南城主动为她递上两张纸巾，同时朝摄像机摆摆手示意停下。可程靖南看得清清楚楚，摄像机只是换了个角度而已，显示器上一直播放着录制的内容。
“这女的……是哪件案子的人啊？”程靖南撞了撞浩东的肩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哪个都不是。”浩东哼笑了一声“她就是个演员而已，想趁着这次的节目博眼球。”
有关秦辰的案子，浩东可谓是了如指掌。尽管他对数据不像井诚那么敏感，可对于人脸的记忆，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之前有关受害者的安抚，浩东都有参与。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是顾南城他们请来的演员。
女人哭得动情，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的时候，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只不过，她却没有正常人哭泣的那种烟火气，尽管泪如雨下，可看着还是有些做作。
“先去休息一下吧，平复一下情绪。”将女人扶起来，顾南城搂住女人的肩膀将她扶到一旁。
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川穹却看到了她搭在顾南城大腿上的右手。
都哭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揩油？呵，可真是不容易。
节目组已经为程靖南和浩东准备好了台本，两页纸上，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字。他们需要说的话，还有一些问题的答案都被重点标红，需要格外注意。
面对摄像头，程靖南显得有些紧张，只有谈及到秦辰的案子时，他才能说上几句，其他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顾南城的问题。
“这些案件对我们的影响很大，真的很感谢你们无数个日夜的守护。”
“秦辰的案子震惊全国，我希望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能够多做一些事情。”
……
这些虚假的话听得程靖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只有浩东能够从容的面对，脸上能够一直挂着笑脸。
坐在旁边，顾南城一直抠着手里的纸巾，眼神四处游荡一直寻找着可以寄托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