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我这么久。”站在台上，顾南城冲着台下的记者弯了下腰，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点愧疚，倒是有些喜悦。
站起来后，也没等周围的人说话，自己主动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若无其事地拧开一瓶果汁小口吮吸。对着台下的摄像头，顾南城一直保持着标准的笑容，看到粉丝的时候还会淘气地眨眨眼。
能够看得出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在迁就顾南城，不过是进行环节还是记者问答，大家都尽量让他排在第一位。
可在程靖南眼里看来，顾南城的表现却不值得大家这样对他友善：
分明是别人的环节，顾南城非要插一嘴；在记者问及其他主演隐私问题的时候，顾南城竟像是说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几位主演被他的低情商彻底打败，几乎不再与他有接触，顾南城的周围像是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将所有人都拒之千里。
“其实我跟大家关系还挺好的，包括私下，我们都经常联系。”顾南城试图将手搭在旁边一位女二号的肩上，那女演员丝毫不给他面子，只当做他不存在一样，淡然地转过身去。
“看来他人缘也不怎么样啊。”程靖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可不是。”浩东接了一句，“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跟这种自负的人做朋友。”
两人对顾南城并没有什么好感，可台下将近三百人，几乎每个人的眼光都落在顾南城身上。好像能够跟他搭上一句话，就像是无上的光荣。
尤其是他们看顾南城的眼神，瞳孔里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这顾南城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值得大家这样狂热地去追捧？
在开幕式的后台，川穹正在整理顾南城接下来行程需要用到的衣服。结束了这场发布会，他还要去拍一条广告，以及晚上要去健身拍照，一只移动衣柜里，足足放了有七八套衣服。
这只是顾南城今天穿的而已。
“累了吧？喝点水。”端着一杯水，小助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泡腾片，拿出一枚放进去，原本透明的纯净水很快变成了橘黄色。
顾南城的团队正在忙着为呆会的广告造势，只留小助理和川穹和其他几个人收拾杂物。
川穹平时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收拾，这会帮顾南城整了一会，真是累得腰酸背疼。
“谢谢啊。”喝了两大口水，川穹瞧了眼身边的小助理“你跟着团队干多久了？”
“我啊。”小助理坐在川穹旁边的空位，搓搓手道“也就四五个月吧，当时顾南城换助理的时候，我从后援会里被挑进来的。我叫李娜，大家都叫我娜娜。”
顾南城换助理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在他的身边一共有十六个助理，从私人到公关，都需要有人来帮忙，就连吃饭都会有助理专门为他挑选。
其中，跟随团队做杂事的助理是从顾南城的后援粉丝会挑选出来的。这个位置的助理经常更换，娜娜能做四个月已经算久的了。
“你呢？之前没怎么见过你。”娜娜反问道。
川穹笑笑，直起腰的时候觉得后背有些酸疼，那把随身的匕首不小心扎了一下他的侧腰
“我也是应聘进来的，才没几天，是公司分配来的。”说话的时候，川穹站起来身来调整了下匕首的位置。
算算时间，发布会应该快结束了。站在安全通道口，川穹扫视着外面的人，就在那么一瞬间，川穹猛然看到了站在柱子旁边的程靖南。
而程靖南，也同样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川穹。
目光碰撞的时刻，川穹猛地躲在门后。
“哎？人呢？”
程靖南再次在人群中寻找，刚才分明看到了川穹的脸，怎么一下子人就看不到了呢？程靖南仔细地寻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川穹。
“怎么了？”浩东问了一句。
“没，没事。”程靖南摆摆手，将眼神又缩了回来。
看样子，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这大白天的，川穹怎么会出现在顾南城的电影发布会上？
川穹知道今天的发布会有加强安保，可没想到程靖南竟然在会场内，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百米！
幸好，幸好只是一瞬间而已。
头倚在门框上，川穹同样长舒了一口气。
……
“必须要加一场吗？”坐在后排，顾南城烦躁地咬着吸管，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李姐点点头，顺手打开了网上有关顾南城的正面评价“现在你是那个连环凶手的唯一幸存者，现在你一定要树立起一个正面励志的人设，这样才好下一步发展。”
顾南城调整了下坐姿，眼神里满是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