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川穹！”打开车门，里面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刘臣倒在旁边一动不动，司机也不知去向。
川穹满身满脸都是血，白色的晚礼裙被染成了红色。撩开黏在他脸颊上的头发，川穹的脸颊浮起了好几条血痕。
躺在程靖南怀里，川穹渐渐睁开眼睛，抬起手试图抚摸他的脸颊，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
“你，你终于来了。”
川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已经过去了，他的声音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尽管比不上女声那样妩媚，可程靖南依然觉得好听。
看着满身是血的川穹，程靖南找不到他的伤口在哪，准确的说，他觉得川穹浑身都是伤口，浑身都在往外淌着血。
程靖南从来都没有这样紧张过，看到奄奄一息的川穹，他手足无措，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分明伤的是川穹，为什么自己却比他还要疼？
将川穹抱得更紧了些，程靖南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刚要准备按号码，川穹却将他的手按了下去，艰难地摇摇头“别。”
“你不能有事！挺住啊！”趴在川穹身上，程靖南不争气地哭出了声。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对于从川穹身体里渐渐流逝的生命力，他没有办法阻止。
这是他第一次哭泣，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哭泣。身为杀手，川穹甚至都算不上他的朋友，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这样多的不舍得。
“哇，哥哥，你竟然哭了啊！”突然，川穹推开了程靖南压在胸口上的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哭脸，尤其是他红肿的眼角。
从地上轻松地站起来，川穹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那些血是他故意涂上去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揪住假发用力一扯，被闷了许久了头皮瞬间凉爽了不少。
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川穹，程靖南竟然不知道应该继续哭还是应该笑。但，现在自己在川穹的眼里，一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
几十分钟前，当刘碰到川穹时。
那一瞬间，刘臣惊住了。相处了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清醒的碰过川穹，原来，原来他竟然是个男人？
“你，你是男人？”刘臣从川穹身上起来，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
川穹喘了一口气，揉了揉刚才被他打过的脸颊，还有些灼热的疼痛感。将刘臣放在自己【不可描述】的手拿起来，川穹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中指。
“这个时候被发现了，嗯，有点尴尬。”
只听“咔”地一声，刘臣的中指和手背重叠在了一起。
“啊！”剧烈地疼痛让刘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疼得说不出话来，每一次呼吸都十分急促。
“继续开，往高速公路上开。”川穹看了眼前排的司机，阴冷的语气让他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从刘臣口袋里拿出他的钥匙，川穹慢慢地在其中挑选了比较长的一根。用钥匙尖慢慢在刘臣的脸颊上游走，川穹的喉咙里哼着一首国外的葬礼进行曲。
“不用怕，不会很疼的。”原本充斥在川穹眼神里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毒蛇一样的狠毒。
“嗤！”
钥匙并不算锋利，可那一下，川穹却狠狠地插|进了刘臣的心脏。抽出来后，再一次捅进去，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在车内喷溅。
等到了川穹说的地方，司机的后脑勺已经被血沾湿。看他坐在驾驶座上瑟瑟发抖，川穹并没有要了他的命，而是大方地让他离开。
这还是川穹头一次留下活口。
几分钟后，川穹便开始筹划着给程靖南的“惊喜”……
“你真是神经病！”程靖南愤怒地骂他“你这样有什么目的？你凭什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嗯，对啊。”看程靖南生气，川穹更加高兴了。撕开身上的晚礼裙，川穹将胸前的两颗硅胶球拿在手上“我了解你，我当然知道你会追出来了。”
这句话让程靖南无言以对。
在川穹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对于川穹，程靖南除了知道他“性别男”外，其他一无所知。
“这次你下手的对象是刘臣，是因为他拐卖妇女？”
川穹点点头。
“所以，你知道我们今天晚上会参加宴会？”
“对。”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调查什么，在找什么资料吗？”
“知道的一清二楚。”
果然，关于自己和浩东的行动，川穹都了解一清二楚，甚至连这次的宴会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仰视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程靖南竟然觉得有些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