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难得能宰师兄一次、不宰白不宰的想法，众妖迅速敲定了地点——九州大酒店自助餐厅。</p>
地址在下午就告知了的，末了还直接在小群里发送的定位。</p>
剩余的诸如手机团购、电话预定都由助理殷菲郁一手包办，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众妖鬼还在小群里发了一轮“我开心我激动”的表情包以示庆祝。在下班后出乎殷菲郁意料，她发现楼下的四位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p>
一通简短的电话后，殷菲郁颇惆怅和为难地看着费鞅：“红姐说熊哥开车慢，怕路上堵，他们就先走了。”</p>
红姐在电话里的笑声听上去怪怪的，总觉得似有深意。</p>
稳和慢可无法画上等号。</p>
还能再寻个更不走心的借口出来敷衍吗？</p>
费鞅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分辨不出是讥诮还是笑意的神情：“他们现在是愈发得懒了，也愈发嚣张了，连借口都不愿费心找一找了。”</p>
“反正熊猛的车挤不坏他们四个。”笔下一用力，“鞅”字的最后一捺立刻拖长了，显出一分张扬恣意。他收了签好的文件，站起身，“走吧，我带你过去。”</p>
一路上，师兄的车开得很平稳，平稳地让先一步溜走的同事们干着急。</p>
没办法，验证码在殷菲郁这儿呢！</p>
殷菲郁刚要把验证码发过去，费鞅制止了她，发话道：“说我说的，让他们等着。”</p>
听话的殷菲郁忠实又委婉地发消息：师兄说，麻烦你们等我们一下。</p>
最美是红狐：还要等多久？</p>
大青蛇：还有等多久？</p>
千岁不小：还要等多久？</p>
就在熊猛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大部队时，费鞅的消息出现了：路上堵车。</p>
熊猛手一抖，一个字飞速地出去了：还要</p>
喧嚣的群里已经安静如鸡，熊猛看着那个“还”字忙不迭的撤回。</p>
于是“黑熊撤回了一条消息”刺眼地挂在了手机屏幕上。身边两妖一鬼“扑哧”几声笑出来，熊猛也跟着憨憨地笑起来。</p>
隔了足有三分钟，殷菲郁低头看看手机又抬头看看车前方不远处的九州大酒店顶层闪光大招牌才道：“师兄，他们会不会很着急啊？”</p>
费鞅道：“怎会着急？他们最会给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了。”</p>
殷菲郁侧头看着费鞅笑：“师兄，原来你也会捉弄人。”</p>
十分钟后，小群里冒出一条消息。</p>
殷菲郁：我们到了，你们在哪里？</p>
其余妖、鬼相互看看，一时没人回，熊猛被迫上线。</p>
黑熊：我们在大厅里。</p>
孔越与费、殷二妖可算是前后脚到的，熊猛的消息刚发出去，孔越已经恰从酒店大门进入。</p>
熊猛觉得这又是个好机会，可以将那条刺眼的“你撤回了一条信息”赶紧刷走。</p>
黑熊：孔越也刚好到了。</p>
黑熊：正好可以一起进去。</p>
灰色的小字从屏幕下方移到了正中间，看着更醒目了。</p>
大青蛇：图片</p>
大青蛇：图片</p>
大青蛇：我们在这里。</p>
是折珞珞连发了两张刚拍的照片，指引费、殷二妖往休息沙发处走。</p>
熊猛感激地向折珞珞笑了下，那行灰色小字总算是看不见了。</p>
九州大酒店自助餐在九州市颇有名气：环境幽雅、菜品齐全，犹以海鲜为甚，新鲜味美。</p>
如饿狼扑食般，一群妖鬼一进自助餐厅就纷纷扑向备餐台，瞬间就只剩下费鞅与殷菲郁跟着服务员往预定台去。</p>
等服务员走后，殷菲郁习惯性地问费鞅：“师兄，你吃什么，我帮你去拿。”</p>
费鞅摆摆手：“把包搁这儿，你先去拿。”</p>
两妖正相互礼让时，熊猛端着小山般的两盘食物回来了。</p>
殷菲郁诧异道：“熊哥，你这么快就拿好了？”</p>
熊猛“嘿嘿”一笑，当然快，他就跑了两个地方，拿了两样食物：一盘生鱼片，一盘甜点。他对费、殷二妖道：“你们都去吧，这里我在的。”</p>
殷菲郁这才跟费鞅一起离开，等他们再回来时，众妖鬼都已经坐定了。八人长桌只余了三张空位，一头一尾。</p>
红馥拍拍身边的两张空位招呼：“小殷，坐这儿。”</p>
殷菲郁挨着红馥坐下。费鞅自然而然地跟着小姑娘坐在一旁，顺手就将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p>
殷菲郁没成想，有些微脸红地道谢。</p>
红馥在一旁笑：“师兄，我也没拿饮料呢。”</p>
孔越立刻搭腔：“对啊，师兄，我也缺杯饮料呢。”他的胆子更大，又一指对面的折珞珞和熊猛：“他们也都没拿。”</p>
被点名的两妖也“嗯嗯”两声以示回应。</p>
都是食肉动物，这群无肉不欢的妖们光顾着扫荡各类肉食了。</p>
费鞅扫了眼众妖鬼。</p>
第一个回来的熊猛正吭哧吭哧地埋头在生鱼片和甜点中，小山般的两盘食物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估计马上就要起身去寻觅第二轮了。</p>
费鞅毫不客气地抓差熊猛：“熊猛，去给他们弄杯饮料去。”</p>
老实妖熊猛就这样被欺负了，一声不吭地前往饮料区。</p>
熊猛回来时众妖正聊到第二日押送犯事妖鬼去帝都的事，揣测这一路是否会遇到劫狱。</p>
费鞅是希望一路都别横生枝节的，只对孔越道：“你们辛苦些，跟熊猛两个别歇车，争取晚上能到。”</p>
孔越笑着打包票：“放心，有我在，料他们也翻不出天来。”</p>
红馥也笑：“师兄，你不放心我开车，对孔越总是要放心的。”</p>
殷菲郁见他们谈笑风生，显然是很有把握的，不由多看了孔越和红馥几眼。</p>
红馥感觉到殷菲郁打量，想起了悬而未决的红珠一事，顺口问：“小殷，你这几日都被押在师兄办公室翻古籍，有找到什么线索吗？”</p>
殷菲郁摇头：“暂时还没有。”</p>
她甚至根据蒋樊和魏冉的供述将那本名叫《晓窗录》的古籍找了出来，除了那则小故事外，也是毫无线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