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憨憨(1 / 2)

赵子蓁表情讪讪的假笑一声,摸着鼻子眼神有些飘,最后慢吞吞地来了一句,“那个……你们店里有女技师吗?”

前台小姐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但转眼间又恢复了甜度十级的官方笑容,双手交叠很是诚恳:“不好意思,碰巧今天刚好是本店女侍应生的轮休日呢。”

休假还得分男女?

赵子蓁露出古怪的眼神,但也没再追问。既然不能打退堂鼓,索性随波逐流,粗略扫过那两排男侍应生,手指一点,挑了一个看起来乖一点的,“就他吧。”

“好的,这就给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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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带着档案袋去到人事部办理手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证件和胸牌。他看着牌照上那一行端正的黑字——

刑侦总局重案一组

实习探员

任白。

贯来沉郁冷清的神色忽的松快了不少,甚至透出几分张扬的朝气。

一路上到七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他站在重案一组办公室外,沉下一口气,敲响了门。

“进来。”

回应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他缓缓推开门,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是那日来医院对赵子蓁做过简单问讯的犯罪心理研究员,康南辛。

“原来你就是新加入一组的实习探员。”

康南辛明显也记起了任白,若有所思地挑挑眉,不算热络但也不甚冷淡地招呼一句,“进来吧,我们刚好在研究案情,正打算开个小会,你也来听听。”

任白颔首,大步走了进去。

重案一组两月前,一位成员病退后,现在就剩四个了。法医张绍,大家都喊他哨哥、负责痕检的小陈、信息技术员阿东、擅长格斗与追击的一级探员蒋鑫,人称蒋三金。

康南辛算是特聘专家,平时游走在各组之间,工作范畴并不固定。

在这里工作的人,大多性子比较直,不讲究那么多的客套恭维或是商业互吹,互相进行了简单的介绍之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阿东把收集到的案件资料提前打印在A4纸上,逐一发给众人。

“死者杨箐婷,女,21岁,A市本地人,生前就读于A大中文系,是一名大三学生。死者于6月下旬失踪,直到昨日尸体才被发现,藏尸点位于A大女生宿舍7栋427室,暂时未锁定嫌疑人。”

阿东继续道:“根据搜集到的线索可以得知,杨箐婷从进入A大开始,一直给自己营造的人设都是高知家庭的独生女。她对外宣称自己父母是某所高校的老师,家住在市中心某个高档小区,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后来却被人扒出她的父母其实只是普通零时工,家里住在市中心的城中村。”

“但是前年城中村拆迁,她家恰好是拆迁的对象之一,后来得到了一套180平米的安置住房和将近一千五百万的拆迁补贴。”

蒋三金看完资料后,便动作潇洒地将那沓A4纸朝着桌上一抛,啧啧有声,“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一夜暴富通常很容易让人膨胀,而且她还这么虚荣,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阿东摇头,“关于死者个人恩怨方面我就不太清楚了。”

阿东陈述完毕后,法医哨哥接着站起来,清清嗓子,接着补充:“根据尸检结果可以大致推测,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7月3日至7月5日之间,由于间隔时间太长,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点。死者的致命伤为头部遭受重创后造成的颅骨开放性骨折,死后还遭遇了凶手补刀,胸部、腹部均有开放性刀伤。且没有明确证据显示死者生前或死后遭遇过性*侵犯。

任白坐在末尾的角落里,低头研究着手中的文件。一双黑眸盯着上面的文字内容,目光微沉,没有发表意见。

“根据现场的勘测痕迹判断,A大女生427宿舍应该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小陈抱着自己手中厚重的资料,扶了扶眼镜,转头看向康南辛,表情有些纠结:“宿舍墙体的厚度原本不足以藏入一具尸体,那面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厚了一层……”

他顿了顿,语气越来越不确定:“但是A大女生宿舍在今年七月中旬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装修整顿工作,而在那之前,尸体就已经被嵌入墙体内,从装修开始到结束,始终没有被人发觉。这就导致可能存在的痕迹证据全部都被掩盖,目前尚未查找到其他有效线索。”

康南辛轻轻抚摸着纸张资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砌出一面墙还不被人发觉,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他凝神想了想,忽的发问道:“能确定尸体是在何时被封存进了女生宿舍的墙内吗?”

小陈摇头。

蒋三金大着嗓门道:“A大7月6号开始放暑假,学生离校;而装修队是在7月18号开始施工,总归就是在这一个时间段里呗!”

阿东白他一眼,“说得倒轻巧,你是打算让我逐个排查那12天内宿舍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吗?眼睛盯瞎了你负责啊!”

就在这时,始终默不作声的任白突然开口了,“杀人和埋尸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它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凶手能近乎完美的完成这一切,足以说明他心思缜密。我认为,既然凶手敢铤而走险将尸体送入学生公寓,那么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勘察准备。”

闻言,大家都稀罕的看了过来。

他对上众人打量或探究的目光,冷淡自若的神色不变,沉了沉嗓音,“今年7月10号至14号,A市出现强.暴雨雷雨天气,暴雨持续的第三天,由于A大位于地势低洼处,加上校园内外的下水道系统存在阻塞现象,导致校园东侧出现严重内涝,电路全线崩溃,所有监控设备也必定会因为停电而罢工。”

低头看着白纸上扭曲的尸体照片附件,任白眉头紧锁,眸底掠过一丝冷意,最后下定论道:“我怀疑,凶手就是趁着监控失灵的那两天,潜入A大女生宿舍进行藏尸。”

蒋三金与队员们互相对望一眼,面上都是同样惊诧的神情——看来这新来的实习探员,似乎还算有点本事……

康南辛定定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后,忽的笑了一下,语气赞赏:“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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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会所。

安静的包厢内,赵子蓁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技师的服务。

唇红齿白的小帅哥跪在地上为她做着脸部护理,时不时地柔声询问她的感受,调整按摩力道。

而唐乐实在是消受不了这种过于卑躬屈节的服务,又恰好唐姑妈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取东西,便提前离开了。

房间里点着淡淡的熏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闻着闻着就有一种酒后微醺的感觉,让人很是放松。

赵子蓁掀起眼皮瞄一眼上方的男侍应生,由于脸上敷着面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看着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年纪欸。”

小帅哥笑了笑,轻声回应道:“我叫王彬,今年十九。”

“十九岁啊,那你只比我大一岁耶……”赵子蓁好奇地追问了一句:“你没有去上大学吗?”

“反正我也考不上,既然家里条件不好,也就不浪费学费钱了。”

赵子蓁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苦涩和低落,尽心安慰他,“别丧气,人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如果有上进心肯努力,你以后的生活也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她吹起五彩祥云屁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你没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吗?长相也是一种优势,现在不是特别流行偶像竞演养成类节目吗,你完全可以去报名试一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