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间的雾气散开了不少，李万亭回过身看时，就发现草棚里涌出一股浓烟。显然刚进去的人没有沉住气，触发了那个引爆装置。
草棚里传出了不满的报怨声：“我还以为毒气就是最恶毒的手段了，谁想到最后还给这么个埋伏，成心不让咱们过关是不是？”
现在李万亭他们三人都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晨雾那么厚重，因为草棚里散出的浓烟，很快与林间的晨雾融为一体。李万亭觉得那浓烟也就是毒气源，看来在他们到为之前，还有人不幸中招。
见到大队长他们之后，李万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不管是过关还是没过关的人，都已经在此集合，一起等着后续人员的到来。
李文川见到李万亭，高兴地叫了一声，问道：“刚才触发的是不是你们？”
李万亭已经摘下了防毒面具，向着李文川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应该是我们后面的一组。”
这个回答让李文川情绪有些低落：“你们没触发呀。”
马德龙还往他的膝盖上射箭：“你是不是在我们前面触发的？害得我们戴防毒面具，可把我给闷坏了。”
只要看到李文川的反应，就知道马德龙说中了，李万亭向他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再往李文川的伤口上撒盐。恰好看到了张排长，他忙上前问：“排长，有几组过关的？”
张排长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万亭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什么自得的意思，心中对这个战士更满意了——才来大队一年多点儿，成长进步就这么明显，行动力强、观察细致、沉得住气，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你们是第五组过关的。”心下满意，张排长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去休息一下。对了，”他放小了声音，示意李万亭靠近一点儿：“给我注意一下李文川，刚才他太性急了，搞得他们那一个组没过关，别让他情绪波动太大了。”
李万亭明了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垂头丧气的李文川身边。
李文川往边上让了一让，给他留出一块地方容身：“排长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性子太急了，还不听劝？”
这次考核选拔，除了一队的人外，还有一些二队的优秀队员也参加了选拔，李万亭记得李文川与自己一样，都是与二队的人搭配分组。听他话里的意思，二队与他同组的人，可能对他有意见埋怨他了。
“我就和排长打听一下过关了几组。”回头看了看聚焦的人群，大概有三十多人，按着一组三人算，也有约一半的人是没有过关的，李万亭心里有了底。
“能有几组，你们才是第五组，别的都没过关。”李文川嘟囔了一声：“还有没到目的地就被淘汰的，干嘛都埋怨我？再说我按按钮的时候，他们谁也没说什么，过后就说我不听劝。”
原来李文川觉得委屈是因为这个，李万亭笑了：“你管别人说什么呢。”大家都是一个组的，就要有协作精神，不能发现问题不提醒，出问题了就把责任都推到一个人的头上。
李文川还是沮丧：“可是因为我一个人，就连累得大家都不过关，说不定就不能去维和了。”
这个李万亭也不好说了，只好安慰他：“在国内也一样呀，现在犯罪率那么高，国内的发挥说不定更大呢。”
李文川不再说话，就是李万亭自己也觉得说出来的话有些苍白——相对于执行国内的防暴任务，维和部队出动前虽然处于保密状态，可是回国之后还是有宣传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对于长期处于保密状态的特勤队员来说，还是很难得的。
陆续又有别的小组归队，里面即有过关的，更多的是止步于最后一道考验。李万亭对大队的战术安排十分佩服——最后的时间，也是人精神最放松的时间，往往会有人见到那座时钟之后，觉得就是让自己计一下时，放松了警惕。若是那个钟不是安放在草棚里，李万亭相信中招的人不会这么多。
进密林的是六十人，直到下午六点，所有的人才都到齐，大队长程昱并没有直接对成绩进行讲评，大手一挥就让大家出密林，登车回特勤大队。
李文川坐在归程的车上，心里仍在忐忑，他不放心地问李万亭：“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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