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黛浅浅一笑,即使镇定如阿蓝姑娘,也因这一笑怔了片刻。----更新快,无防盗上-------心中又将齐远那一句话咀嚼一回,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见侍女过来,便让上菜。
这些侍女都是哑巴,她识趣的没问山上怎么找到这么多哑巴,只是赞了几句阿凰猎的兔子好。
“味道当真鲜美。”
阿凰姑娘一双笑眼弯弯。
“还有几只我给阿远他们送过去了。不过他们的可没有咱们这么好的厨子。”
见她不解,阿凰姑娘扬一扬头。
“这是我亲手做的。”
“哎呀,那下次也教我做吧。”
阿凰姑娘睁大眼睛。
“我听说汴梁贵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夸张啦。”
于是阿凰姑娘顿时对她充满好感。
阿蓝和阿凰姐妹俩走后,屋内重归寂静。对楚黛黛来说,凤凰山处处都是诡谲。
因下午睡的太久,如今夜虽深,她却不是很困。山上的晚上远比汴梁要冷,她出走匆忙,霜天给她从包裹里匆匆忙忙找出一件披风,红色织缎凤凰锦,她的外祖母留给她母亲,她的母亲留给她。虽经历代流传,却并不很旧。
萧霁是先看到火红的衣角,才看见她这个人的。
因为连夜的奔波,即使经过一天的休整,她的容色仍然有些憔悴。
“你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让霜天去给他备茶。只是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哦,这不是在汴梁了,这是在凤凰山。她不是这里的主人,一时间又为自己刚才的行径感到好笑。
“山上冷,你穿的少了。”
萧霁有些审慎地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说:“有披风就还好。说起来这披风也有年头了。”
“以后都会是新的。”
楚黛黛弯眉一笑。
这算是示好么?其实他不止第一回跟她示好了,不过他是个谨慎人,连示好都是淡淡的。要人听完之后想很久,才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这个人。
这样的人啊。
“诶,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楚黛黛不改鲜活,于是萧霁过来之前,因觉得时辰太晚,是否扰人清梦的担忧也立刻消失无踪。----更新快,无防盗上------他和她并肩而行,风一吹就拂过她的发梢。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问我。”
人呢,在自己熟悉的领地会展现出一定的侵略性。她请萧霁坐在上首,逡巡此处一圈,喝了一口茶,自己去剪了两盏灯花。
灯光下把她的脸衬托的,极美。
“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回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啊对了,我刚来的时候,阿蓝姑娘说你竟然会把这里给我住,住这里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她这句话里有明显的挑拨之意,十八岁、长在闺中、平生最大的敌人是曾经的朋友——徐淮安、崔潆,其心机手段在萧霁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于是萧霁只是收下她的小心思,却很不善解人意地眨眨眼睛:“你猜。”
这个年代并没有放电这个词,不过她仍然感觉自己的脸仿佛嗖一下变了个通红,萧霁只当看不见,说:“明天我们去逛逛后山吧。”
“逛后山做什么?”
“炫富。”
没有人会再问炫富做什么这样的话。
她送走萧霁,亦回到那个布置上处处古雅的房间。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楚黛黛起了个大早。山间空气清新,非汴梁城可比。虽则她于早上梦醒时也有那么片刻想念汴梁城的繁华,想念她大张雕花的大床和紫檀木的书案,想念兽顶熏炉,还有一小炉一小炉她闲来无事调出来的香。
当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屋中陈设,甚至这山中豪富,不要说楚宅,就是与长平大长公主的万泉溪别院,也可一拼。
她依旧只换了一身旧衫,一早,萧霁一人过来,楚黛黛未见楚环,但还未等她开口,萧霁已是道:“你弟弟一早跟齐远习武去了。”
她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