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陈家的侍卫全部被打倒,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上前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因为喝了点酒,体力有些不支,想一个人杀掉面前十来个刺客根本不可能。
她在勉强占据了上风后,扭头就飞上屋檐快速往陈府而去。
这里距离陈府应该不远了!
她手中剑上的鲜血不断滴落下来,等到胳膊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才发现手臂不知何时被人砍伤了。
“快拦住她!”
剩下的刺客追来,陈言袖再次提剑而上,但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一番激烈的打斗后,被人一脚踢中,她人便从屋檐上直直往后跌去。
剩下的刺客们没打算就此放弃,再次追来,但此时的陈言袖已经绕过那些穿插的巷子快速离开了,只是当务之急,她必须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因为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那些刺客的招数也越来越狠……
“袖儿。”
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陈言袖抬头,就看到自己竟是到了一处客栈的后面,此时客栈三楼的窗户打开,萧王的身影出现在里面。
陈言袖看着他,又听着身后急急追来的脚步声,心一横:“殿下,不知可否救臣女一命?”
“你先上来。来人,去截下那些刺客,留活口,直接送去陈府。”姜棣说完,看了眼那飞速而来的刺客,眉梢微挑,没想到今日他不过是跟着行迹鬼祟的荣王出来一趟,竟能遇上这种事。
那刺杀陈言袖的人是谁,荣王吗?
“再去查查,荣王此番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姜棣冷淡吩咐完,这才亲自下了楼,秘密带了陈言袖上楼来并挥退了所有的下人。
待陈言袖来后,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手臂上刺目的伤,只道:“你先坐下,我替你清理下伤口。”
陈言袖没想到他这样体贴,只有些羞赫道:“不必了,等刺客被解决后,臣女便能回去……”
说完,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原来是方才打斗间失血太多。
姜棣小心的扶住她,才道:“你放心,现在这里没有侍女,本王擅长处理此类刀伤。”说完,就让人打了清水来了,陈言袖看他并无其他心思,也没再拒绝。
此时也在此栋客栈的荣王,看着晕倒在榻上的姜宴,再看着身侧戴着长长帷纱帽的女子,笑起来:“本王这份礼可好?”
“谢谢王爷。”
“不急着谢,待明儿你成了七皇子妃,本王再救出你的父亲,你们再来谢不迟。”荣王摸了摸左手那断了根小手指的缺口,又看了眼晕过去的姜宴,这才阴冷笑着出去了。
此时的夜色寂静,谁也不知道这客栈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倒是大春接到了消息,立即告诉了小夭,可小夭找去魏府时,被暴跳如雷回来的魏信给发现了,当下痛骂了一顿把她给赶走了。
魏信现在只觉得心尖尖儿疼,魏如意竟然写了几十封信去京城各府借钱,他今儿一出门,全是当着他的面给他十两二十两的,那讽刺之意谁还看不出来,让他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呢?”
“小姐今儿下午跟胡小姐和陈小姐喝了点果子酒,如今熟睡着。”管家怯怯道。
魏信差点没爆炸:“她还睡!”说着就要往南风院去了,可才到南风院,就发现谢妈妈一早在院门口候着,看他来了,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上前行了礼,道:“老爷来了,小姐之前还说,若是您过来,让您给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去当了,也好换些银钱来。”
说完,呈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楼衍之前送的红血石簪子,老太妃赐的金镯子,皇帝给的赏赐。
魏信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让他去当这些,怕是头上这顶乌纱帽也不想要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呐?”一侧的管家也跟着忐忑起来。
“还能怎么办!”魏信老脸铁青,这半年来,他都像是老了十来岁。
谢妈妈规规矩矩站着,也不多说。
魏信看她这副样子,再看看南风院,终是硬生生憋下这口气走了。
等他一走,谢妈妈就把东西给了一旁的木英:“小姐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当铺,每一个都要去。”
“小姐这是不打算给老爷留面子了?”木英诧异。这样刻着皇家标记的东西,没有哪家当铺敢收的,明儿大大小小的当铺跑遍,京城的人谁还不知道魏信逼女儿当皇家赏赐的事儿?这说出去,魏信不仅要落得个贪财寡情之名,怕还要被人扣上个张狂的帽子。
谢妈妈很是淡定:“就是这个意思。”
木英朝看了眼魏信阴翳的背影,想着他刚才暴跳如雷气势汹汹的模样,也觉得解气,忙收拾好东西连夜出府去了。
魏如意如今还睡得香甜,小夭在魏府外急得都快哭了,要是陈小姐出了什么事,小姐一定很伤心。
她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干等着,既然进不去魏府,那就找魏府的人出来算了!
这样一想,便绕道南风院后头的巷子里,朝里头大喊起来:“狗剩,狗剩!”
雪无痕躺在屋顶正睡得舒坦,听到‘狗剩’二字,犹如见了老鼠的猫一般一下子弹了起来,目露杀气的就冲了出去,直到见到小夭,才龇牙咧嘴恐吓她:“我杀了你信不信?”
“先别说这个,狗剩,你快去告诉小姐,陈小姐出事了。”小夭急急拉住他的胳膊。
狗剩感觉到她手心的温暖,眉梢一挑,轻咳两声:“你说清楚,出了什么事?”
“是大春听到在西宁巷要饭的小乞丐说,瞧见……”
小夭巴拉巴拉给他解释完,雪无痕想到魏如意如今睡得跟只小香猪似得,抬手就把小夭夹在了胳膊底下,飞速往陈言袖之前出事的地方去了。
此时的客栈里。
姜宴只觉得浑身燥热的慌,直到一具微凉娇软的身子贴上来,才让他觉得畅快,手也不自觉的就开始扒拉自己的衣裳了,这一切,都好似在做梦。
轻纱罗帐,俞柔依依旧摆脱不了那日那几个男人轮番的折磨,可偏偏与他,就好似治好了心底的那个噩梦一般,让她只有愉悦,只有享受……
“殿下,依儿好喜欢您。”她由他折磨着,双手无力的挂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接受着他的冲动。
可偏偏是她这一声,姜宴好似由混沌中忽然清醒了一般,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她,立即就推开了她,从床上跑了下来。
俞柔依愣住:“殿下……”
“我喝醉了。”姜宴有些慌乱,可扫了眼这地方,这里是客栈,他不曾来过……
他眼眸微黯,难道是俞柔依算计了自己吗!
俞柔依拨开床幔,看着沉着脸开始自己穿衣裳姜宴,楚楚可怜的咬出唇瓣:“方才明明是殿下强要了柔依,如今就要不认吗?莫不是……莫不是嫌弃柔依早已脏了,配不上殿下……”
姜宴眉心紧锁,随意穿好衣裳,再想着方才,自己好似的确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不由懊悔到不行,只沉沉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本打算径直离开,再想怎么处置这样的事,就听得隔壁好似传来了姜棣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陈言袖的声音……
“男人婆怎么也在这里?”姜宴越想越不对劲,二话不说,转头就把那房门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