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没几分钟就全部离场了,偌大的会场只剩下晴子和太宰治两人,灯光在一盏盏熄灭,太宰治低头回视着晴子,为自己辩解。
“面对那么可亲可敬的女士,怎么敢说谎?”
晴子好笑的看着他:“所以,太宰先生是打算将谎言变成真实吗?”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太宰治转身看向明亮的舞台,似乎在回想刚才的剧目。
“今天看了一个很美的故事。”
“喜欢吗?我很喜欢,虽然家里有台本,已经看过很多次,每个人物的台词都记住了。但每次看的时候依旧会很喜欢。”
“因为是很美的故事啊。”半垂着眉眼,太宰治仿佛沉浸在微温的湖水中一样,声音轻缓:“虽然因为意外而不能一起实现共同的梦想,但两位主角都将彼此当做自己的心灵支柱支撑着自己。特别是阿列克西斯,如果没有兰巴托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的敲门,他总有一天会在自我封闭的阁楼中在黑暗和自我厌恶中永远的沉寂下去。他走出阁楼的那一幕,我听到了观众们感动落泪的声音。”
“兰巴托也一样。”晴子补上自己的感想:“如果没有阿列克西斯那些笨拙的安慰,他早就无力维持他的笑容和坚强,更无法坚持梦想之路。”
这两位主角是互为彼此的依靠,互相需要,最后互相救赎,所以才会在和好的时候让观众动容不已。
“你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
这是两位主角在童年时互许的誓言。太宰治完整的复述了这句台词后,转身面对晴子,微垂着眼浅笑着牵起晴子的手放在胸口,说出了阿列克西斯贯穿全剧的台词:“给你我的宝物吧。”
不是开玩笑的态度,浅褐色的双眼中藏着期待得到回应的光芒,并非亮的耀眼,而是与之相反的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拒绝的那种微光。
“阿列克西斯只有兰巴托才能救赎,太宰治只有在齐木晴子身上才能看到生命光辉。”
掌心所贴近的地方是跳动中的心脏,晴子微讶,眼中的戏谑消失不见。
“既然把我俘虏了过来,不如一直俘虏下去啊。”
“绑都绑来了,再丢掉不要的话,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带了点耍赖的鼻音,说完,太宰治微微倾身,视线与晴子相对不让人闪躲的同时,用似乎带着无限渴求一般微哑的嗓音说出秘密话语:“我需要你啊,小晴天。”
扣放在胸口的手掌,他所抓住的手腕上的脉搏重重弹跳了一次。
一句“需要”明显比什么都管用。
观众席的灯尽数灭了,只有舞台上的灯还亮着。按道理舞台的灯应该更早灭掉,不过此时没有人去在意。
织田作之助非常耿直的在帮忙整理着器材,中原中也被凤妈妈牵着过来后就被交给了凤树和柊翼,现在早已被凤树带跑了思路一边帮着忙一边聊晴子在偶像区的事情。
齐木空助正坐在监控室,和凤氏夫妇一起。齐木楠雄站在他身后,双手压着他的肩膀。
看着监控镜头里面的画面,凤妈妈处于一种【治君这孩子真给力】的欢喜状态,凤爸爸也是一脸满意和鼓励。只有齐木空助面目狰狞,要不是齐木楠雄压着他,早就炸起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中原中也最讨厌的人就是太宰治。】
齐木楠雄突然给单独传了这么一句话。
正计划着第三百六十五种让人意外死亡的方案的齐木空助如齐木楠雄所愿的不再躁动了,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的太宰治,视线再次落到放在太宰治胸口的晴子的手后,隐隐还是有些蠢动。
齐木楠雄又补充【只对太宰治一个人有讨厌情绪。】
齐木空助顿时彻底安静了,狰狞的表情也没有了,开始在心里构思气死中原中也的三千六百六十六种方式。
“我一直都知道,太宰先生需要有人牵着才行。就像站在沼泽里一样,如果没有人紧紧抓住的话,太宰先生连求救都不会说会放任自己沉下去。我和织田先生都知道,所以一直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能彻底走出来。”
半边黑暗、半边明亮的场地中,晴子在太宰治的注视中缓慢的说:“但我们做的好像有哪里不够,总觉得太宰先生没有真正的开心起来,心里空了一块没有被填满一样。我一直很苦恼,霸道、威胁、强硬、包容、纵容我都轮番试了,但都只能有一点点效果。太宰先生真的太会让人放心不下了。”
面上微微带笑,晴子弯着眼角:“我甚至想过该去哪里找到什么样的人能帮忙成为太宰先生真正需要的人。不过当知道太宰先生似乎偷偷藏着什么心意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为什么要是别人呢?明明是我的太宰先生,是我努力了这么久、在乎了这么久都快成习惯了的太宰先生,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呢?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好人。”
“我以为太宰先生会一直不说,因为太宰先生有点胆小呀。”眼中滑过狡黠的光,晴子满足又愉悦的抿唇笑了下:“我想要被需要,想要被太宰先生需要,能得到这份需要,我很开心。”
“Hie~原来我早就暴·露了吗?”太宰治调笑一般说:“那么小晴天那次变成小鸟亲我嘴角是故意的咯。”
“是呀,我的胆小先生。”
“啊~啊~被小看了呢。”
“生气了?要报复回来吗?”晴子踮脚凑近太宰治的耳边,轻声细语:“可是呀,还有三个月才过新年哦,还有三个月我才到十六岁。”
太宰治闷闷的笑,顺着姿势一手抱在晴子背上将人揽入怀中,一手向下和晴子十指相扣,带着笑腔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暂时放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