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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果看什么都新鲜,但还得装作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刷完牙洗完脸后把牙刷和杯子放到铁架子上,见屋檐下扯了一根细铁丝,上面挂着几条毛巾,也把自己的毛巾往上面挂。

这时米亮就在后面喊她吃饭了,“果果,来吃饭啦!”

“哦,好。”

米果走进厨房,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饭桌上已经摆上几样菜了,米青山正在拿碗盛饭,明芬则还在灶台上切肉。

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厨房里却有些昏暗,厨房的屋顶比较矮,且村落里的建筑密集,采光不是很好。

米果大概扫了一眼,厨房里东西并不多,一个跟院子里的差不多大小的水缸,一个做饭的土灶,一张吃饭的八仙桌,还有一个木制的碗柜。

餐桌上方点了一盏瓦数不高的白炽灯,桌上的菜式除了几样时令蔬菜之外,还有一个蒸蛋羹。

米果和米亮刚坐下,明芬就切好了肉端上来,一小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明芬夹了一块偏瘦的放进她碗里,给米亮也夹了一块肥的。

“谢谢妈!”

在穿来之前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米果已经想不起来,也可能压根就没说过。

明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谢什么啊,这是咱们家剩的最后一块腊肉了,你身体不好,又刚发烧一晚上,多吃点。”

米亮则拿勺子给米果舀了一勺鸡蛋羹,“果果多吃点,这是妈专门给你蒸的,吃了补身子。”

“谢谢二哥!爸妈,你们也吃啊。”

这就是家的温暖吧,米果眼睛里有些湿润,穿来之前,同样是家,同样是父母,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虽然清晨刚吃了两个鸡蛋,但米果还是觉得饿了,这顿饭又格外的香甜,连给她添了两次米饭的米青山都夸奖道:“今天表现不错,多吃点好长身体,你太瘦了。”

米果朝父亲点头,心里却还在惦记着她刚才想到的大哥。

父母和二哥都这么好,大哥肯定也不错吧,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从穿过来到现在,自始至终也没见到人。

但父母和二哥都没提起,她又不能开口问一个全家人都应该知道的问题。

她真希望这幅身子的记忆能够快点恢复,这样她对“自己”的过去就什么都知道了,并且对原主也要公平一些。

吃饭间,米青山和明芬又说起买猪的事,明芬问:“明天他们什么时候把猪赶下来?到了街上后要不要请个车拉一下?回来这段路人多车杂的,怕不好赶。”

米青山道:“十一二点吧,我提前到街上去找一辆拖拉机帮着拉一趟,顺便也买些烟酒糖果的。”

米果有些疑惑,这是要干什么?传说中的杀年猪了么?米果知道东北的杀猪菜很有名,同时全国各地的农村也有杀年猪的习俗。

这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他们家一下要杀两头年猪,看来家庭条件还挺好的,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不自己养猪呢?

米青山就像知道米果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这猪瘟闹的,养了几十年猪都没得过病,今年怎么就这么倒霉,一圈子猪都遭了殃,现在又要花钱去买。”

明芬道:“算了,又不是光咱们家倒霉,你看挨着的哪个村还有猪啊,不都全死光了吗?我看今年大家都不用杀年猪了。”

原来不是杀年猪啊,难道还有别的用处?也许是买来杀了卖肉也说不定,毕竟现在全村人都没肉吃。

饭后,明芬给米果把铺盖搬到了院子里,在石板上铺上棕垫,再把铺盖往上面铺,让她边晒太阳边休息。

刚吃过饭,米果想走动走动,同时她得好好观察一下新的生存环境是什么样子。

清晨妈妈抱她去换衣服的房间应该就是自己的房间了,米果走了进去。

门框边上有一根很显眼的尼龙线,她往下拉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里面的白炽灯就亮起来了,看亮度比厨房的要高出不少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