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开始了,我又开始享受全天候的颠簸式按摩。这次感觉比上回略好些,因为我有了雪柔,十三知道我坐不惯马车,便把雪柔也带着,实在耐受不住,我便换了骑装,和十三并肩骑行。
最有意思的是,自从刺客事件后,侍卫长李国保更是象影子似的跟牢了我俩,只要是在露天,再远他不会离开我俩十尺。而且李同学是个认死理的汉子,一准认定他的巴图鲁称号是我的功劳,所以对我的态度尤为恭敬挚诚,连十三都说我是收买人心的一把好手,身边有我,再不怕会缺人卖命出力,听十三如此说,我也只得笑笑,只要能够帮到他而不是害他,我怎么都是愿意的。
这次四阿哥也带着嫡福晋一起出来,每次见他们夫妻二人一起默契微笑的样子,我心中也觉得欣慰,身边已经有了照世明珠,何必还到处寻寻觅觅呢?想四阿哥本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绝不会为了无谓的感情困扰住自己。
这次随行的阿哥本来就少,再加上四阿哥和十三感情深厚,我和四福晋自然彼此也走动得勤快。以前觉得八福晋性格热烈奔放,处事泼辣干脆,实在很对我的脾气,我俩算是宫廷内难得的谈得来的好朋友;而四福晋性格则正好相反,想来是跟四阿哥时间久了,性格最是沉静温婉,很少主动开口说话,总是拿一双秀丽的眼睛柔柔地望着你,直望到你心里去。
比较让我疑惑的是,只要是我们四人在一起说话,四福晋关注我的时间似乎比关注她老公的时间更长,不知这样的关注是出于对弟弟的爱护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四福晋虽不擅长舞文弄墨,却是女红高手,一手绣技,堪称国手级别。见她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绣的荷包,精致得不得了,连我都爱不释手,可怜我一个21世纪的高材生,一肚皮数理化加外语,偏生没有接触过女红,连绣针的长短都分辨不出,更别提绣点子啥成品出来。十三虽从未当面和我说过什么,但是我心上人身上系着的荷包出于别的女子之手,怎么说都不是长久之计。反正,漫漫长途,我便磨着四福晋教我绣花,她刚开始还当我谦虚,推了一回,后来见我是真的不会,就不再推托,尽心尽力地教我。
有个温柔性子的老师真是开心,我是急脾气,稍有绣的不如意,便要撂挑子,四福晋总是默默拿过我的绣绷,帮我想办法补救。每每见她柔柔地笑,默默地帮我,我总是满心愧疚,再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唯有继续努力。
“姐姐,难怪四阿哥对你是又爱又敬,你总有能力将漫天风雨变成柔风细雨。”在我的绣品又一次化险为夷后,我忍不住对着四福晋说。
“是妹妹高抬我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本事,不过是尽心而已。”她笑时眼睛弯弯的,月牙儿一般,非常好看,“婉儿妹妹你有胆有识,才智过人,我家贝勒爷是一直放在嘴边的。”
不至于吧,对着自己的结发妻子表扬别的女子,四阿哥不象这么无知的人,又或者这夫妻二人已经到了另一种无话不说的境界。唉,反正是别人夫妻间的事,我瞎操啥心。
“你又缠住四嫂了,你和四嫂一起的时间简直快要超过四哥和四嫂一起的时间啦,四哥都要吃醋啦。”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一块进来,他话虽这么说,声音里却都是宠溺。
“别拿我说事,明明是你不待见你四嫂霸住婉儿,反倒来说我。”难得两个人心情如此之好,还相互开这种玩笑。
“今儿两位阿哥如此开心,一定是朝堂上有喜事。”我笑着去给两位阿哥倒茶。
“我就说瞒不过她的眼睛吧,十三弟你还不信。”四阿哥端过茶,笑咪咪地看我,“太子爷身体不适,皇阿玛让索相赶过来照顾太子,你们猜这次祭泰山换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