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当别人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认错,下决心,做保证,赌咒发誓要改都是很容易的事。可时间一长了,谁还记得上次那个血淋淋的教训呢?
而我则仿似一直在重复着一个错误——粗心大意。
十年前我忘了叮嘱妹妹让她注意安全,而这一次,我轻敌了。
为此,在我此后几十年的人生里,我都在忏悔和愧疚中度过!
而此时,不过与我一墙之隔的萧安,同样也迎来了又一个不眠之夜。
其实在我去踹那名男医生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我,不,更早他就到了这里。但他并未来和我打招呼,也未出面调解。而是悄悄地退了回去。
因为,他已经够烦了。
傍晚前他遇到了一个以前在部队时的老战友,他的战友一家三口躲在负一层,人也没有受伤。
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得知他的战友已经在市区买了房,而且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战友的父母也躲在别的避难所里。听到这些他为战友感到高兴。
只是当战友问到他的家人的时候,他却哽咽了,不,其实从见到战友一家前,他的心绪就有些不稳,只是好在人多他才坚持到战友问他。
他只有猛咳了一阵然后找借口离开了战友一家。然后,不等他稍稍喘口气,就被叫来了卫星厅。
卫星厅的氛围更加沉重,几次他都想逃离,那十几名原以为可以活下来的工友,都没了。
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和信任他的工友和他们的家人交代。
一个人的时候,无助的时候,人总会胡思乱想。
他想起多年前他还在一个边防站服役时,有一年天气恶劣,大雪封山,又因为那时信息和交通不发达,一晃两个月过去,他们都出不去,但他们的储备物资已经不多了,他们的连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由他和抽签决定的另外一个班的战士徒步翻过雪山去外面搬运物资。
他至今都还记得,连长他们出发前的那个清晨,他和厨房里的两名战友一起给他们每人煮了一碗干葱花面,他本想还给他们加两个蛋的,但连长使命不让,说本来就没多少吃的了,还要除去他们出去这些日子的口粮,剩下的就更少了。还说他们一路上还可以找食物吃,并开玩笑说这么冷的天冻死的野羊野兔肯定多得很,就让他别瞎操心了。
可,三天后,他们等来了空投物资,却再没看见连长和那个班的战友。
直到两个月后雪化了,人们才在一个雪窟窿里找到他们的遗骸。
这事让他受到很大的触动,很多天他都没说话,也没跟家人提起过,他怕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