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炽从来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一点实感都没有。可能是因为森相的说法让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吧,谁都不会在被对方说傻之后表白感到高兴。
嗯？慢着！
如果说森相一直有记忆,那他换代变成那个小屁孩的时候，是故意整她？
这家伙还钻她裙子里…
灯炽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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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茫茫。
幸泽在云层间绕来绕去,为了避开麻烦,她躲了很久,也是她无法不幸,直到现在她仍置身事外。
行走间，指尖无意碰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回头静看那个地方,目光幽深。若说就此离开倒也能继续安宁下去,可不管好像又有点可惜。
毕竟,她最爱看不幸。
幸泽抬起指尖，轻飘飘地划开空间，往里走进去。先是一条逼仄黑暗的通道，无风，通过后则是亮如白昼的圆弧形空间，星光点点却不明显。
幸泽找到椅靠在角落的天境，不,沉暮和天境是一体的，所以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颜,或者说他从来未把自己真实的部分,暴露给众神？
真是个可怕的男神,自律苛刻到了极致。
即便被打成这样，表面看起来没事，内里伤痕累累，却仍是维持着凛然不惧的气势。
也是了，天境又怎么会示弱？
幸泽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划空这个空间，也不是完全没付出代价。
她饶有兴致的打量天境。
孤身只影的天境，看起来真是可怜啊。
他的守护神一个个离开。
这也理所应当。神明从某一方面来看，是悲哀的，正因为有无止境的生命，才连珍惜与交心都不曾拥有。
无限的时间给了他们无限拖延的机会。
天境抬起头，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白衣黑发，眼角狭长，对比极致，如阴阳之隔。
“你后悔了吗？让你沦落到这个境地，暴露你的一切的，是那个少女。”
幸泽嘴角高高扬起，她就是想看到啊，同为神祇的他们，露出伤心绝望、坠入深渊的表情。
“幸泽，你无法明白，也许以前的我也无法明白。哪怕明知危险，会被识破一切，也想投入火坑。不是飞蛾扑火般的自灭，而是为了捕捉光明的求生欲。”
幸泽手指慢条斯理地滑过自己的脸颊，笑了笑：“实际上，她的确分离了混沌，可是怎么办呢？世界意志把她困在源头，光明，也被更大的光明吞食，你怎么办？”
天境默默看着她。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交流，流动。
天境沉沉道：“她有危险？”
幸泽捂着胸口：“我乃幸，是最特殊的神明。”
天境：“你自称的。”
幸泽：“。”
幸泽哼了一声：“但你不可否认，我不能算最特殊，却的确很特殊。”
天境：“她在世界意志的空间里？”
“对，说起来，你知道世界意志是谁吗？”幸泽问。
“我是说，它用过某个身份和你们都有接触。即便是另一个你，也未曾发觉。”
天境眉头微拧。
非要一个个推算的话，那，只剩他。
栖池。
幸泽耸耸肩：“你心里有了人选，那我走了。说一下我的目的。我特地来告诉你……”
天境打断道：“你希望看到我不幸。自不必多说，你这般一再强调，更像在欲盖弥彰。”
幸泽神情微微一变，郁闷与复杂交加，转眼间，又笑了：“难道不是么？那个少女能给你什么？爱？性？后代子孙繁衍？我看她在这方面与初生婴孩相差不大。”
天境收回了这个空间，外面云雾迷蒙，把他的身影遮得影影绰绰。
他倒是认同这句话：“要她开窍怕是比逼迫世界意志离开还难，但没关系，我有极其长的时间等待。”
幸泽嗤笑：“对那样一个少女动心，你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愚蠢么？算了…”她转身离开。
“你还不能走。”
天境倏然出现在她面前，拦截了她，居高临下地说：“你说的没错，你很特殊。只有你才能进那个空间，不是吗？”
幸泽后退了一步，唇紧抿，她虽然刻意来通知他这件事，却没打算把自己也搭进去。
奈何，非战斗派的幸泽终无法反抗天境，即便他伤重，天境为了青夕会不惜对她动手让她不幸。
即便那会违背平衡。
幸泽咬咬牙：“好，我就帮你打开那个空间！但是，你得多找几个帮手。否则，空间一开，世界意志就会感觉到，一个重伤的你怎么救她，又怎么救我？”
天境：“你居然觉得我会救你？”
…
幸泽觉得继续和他说话怕是自己会被气得够呛，扭头一感应，说：“我听到灯炽声音，另一个，是森相？”
天境朝她感应的地方看去，嘴角上扬：“我也看到了。”
两方会面。
其场面不是很和谐友善，反而有种莫名的紧绷感，一根绳子拽紧了，随时会被扯断。
正要开口，天，突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