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颍庵琢磨着连城那番话正自出神,“你对我终究是亲人的依赖多些,对吴颍庵,却是情难自已。”真的是这样吗?不知连城是真的看出桫椤对他有意,还是故意说出这话,为的是将桫椤托付给自己。
“嫁祸王妃……争夺正位……”桫椤最后这两句终于传到他耳中。
“什么?嫁祸王妃!”吴颍庵拉回思绪,不错,徐家通过连城嫁祸给梁王妃,的确是深宅之中妾室争斗的惯用伎俩,不过,小公爷之死,尚且存疑,没有凶器,没有凶手,尸体也在大理寺查案前就被处理,只有徐碧君的口述,根本无法还原真相。
他与徐碧君青梅竹马,又曾有婚约,想她从小细腻体贴,如今却被世风所染,手段狠辣,心中终是不忍,实在是惋惜。转念又想,桫椤是皇城司赤子队的刺客,被徐府买来做佣兵,初见她作恶事时便十分惋惜,甚至私放她两次。后来,见她与连城继续为徐府作恶,不仅痛惜,甚至又怒又恨,这般在意,实属反常。
吴颍庵羞愧自己心中竟生出欣喜,如果连城从此与桫椤分道扬镳,那桫椤岂不是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
“吴大哥,发什么呆,倒是说话呀!是不是我恶意揣测你青梅竹马的徐碧君,惹你不快了?”
桫椤蛾眉微蹙,含怒嗔道。
“不,我虽替她惋惜,此刻却更为你担忧。桫椤妹妹,你从前说,此生活着,只剩和连城相依为命,我希望你知道,这个世上,也不是只有你师兄关心你。”
桫椤面上忽然一红,低下头去,轻轻说道:“我知道。”
他们二人相对沉默许久,桫椤“哎哟”一声,看着吴颍庵眼睛说道:“现在哪里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花相公那里查的如何了,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要王妃顶罪了!”
吴颍庵道:“不成,我先去找梁王,他若着急,私自治了王妃的罪,岂不是苦了王妃。”
桫椤奇道:“杀人判罚这种大事,梁王0还能私下处置不成?”
吴颍庵摇摇头,可惜,梁王把那世评和颜面,看得比儿子老婆的命重多了。
他们二人正在交谈,互听得一阵凄厉的猫叫。
“老吴这是怎么了?”桫椤纳罕。
吴颍庵听见了,愣在原地,“啊?”
“我的猫,老吴,不知叫唤什么呢。”桫椤跑出屋去看她的猫。
吴颍庵呆站在那里,神情复杂。
老吴看着天,浑身炸毛,呜呜呜的直叫。一只南国猫,估计也是猫生中头一次见到鹰,也不知道跑。
陶陶两只脚上都绑了东西,转了好几圈,硬是被老吴震慑地不敢进屋。
桫椤拎起老吴的后脖颈,世界安静下来。
吴颍庵招呼陶陶落下来的时候,一直打量着这只狸花猫,老吴被拎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也盯着吴颍庵。
桫椤问道:“怎么,你们俩见过?”
吴颍庵继续神情复杂,“还没,倒是头一回见。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不能。”桫椤答得爽利,然后问道:“陶陶吃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