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1 / 2)

管渠候在了东宫的外殿。

原先的中秋节,都是他在陪她,即使先音不需要,管渠也情愿静静地呆在一旁。

如今二人身份尴尬,没想到管渠在这个时候还是来了,是怕她伤心吧,如今淮焇成了她的夫君,却不在她身旁。

真够嘲讽的。

如若淮焇今日念着她是他的妻子,离凌秋远一些,先音自然也不会亲近管渠。

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发闷,明明不喜欢淮焇,她对淮焇,为了满足原身的夙愿,除了肚中的孩子,也不过是表面情意罢了,只不过是人间须臾,怎么却像被夺走了珍视的物识。

她定了定神,驱散掉脑海里的想法,大抵是残留的原身的情愫在作祟。

先音随手挑了件红裳缕衣,落眉伺候着先音换了衣裳,略施粉黛,铜镜中俨然是倾国倾城的人儿。

她点了点肚子,说起了玩笑,“儿呀,娘亲带你去寻你阿爹。”

落眉看了却更心疼自己主子,在心里埋汰起太子。

若是嫁给候在外殿的那个人,小姐该是多么幸福与幸运。

可惜情这个字又怎能这么容易说的清楚。

先音坐在马车中的软榻上,管渠怕她饿着,还备了好多吃食。

可惜先音本来胃口就不太好,如今又被车外的热闹吸引。

正聚精会神地瞧着车外,满是新鲜感。

人来人往,还有不少人带着奇奇怪怪的面具。

她来了兴致,想要差落眉去买一个。

没想到管渠手中的更加漂亮。

做工十分精致的金色面具,她颇有些惊喜,真情实意地对着管渠道了声谢。

先音高兴,管渠更加满足。

先音试了试,立马知晓大抵不是买的,而是淮焇为她量身定做的。

先音如果嫁给眼前人,何须会受那么多委屈。

可惜了,那个傻女孩。

先音道了声谢,从自己头上取下来钗,墨发散了下来,三两的划过她的脸颊,即便带着面具,也美的惊心动魄。

“哥哥,这算是我的谢礼了。”

先音双手将钗交于管渠,这钗也能值不少钱,比还银子好多了。

管渠的喉结微动,就要开口拒绝,却想到钗子是她的东西,虽说是还礼,还不如假装当作是她送的中秋礼物。

管渠接了过来,对面的人空灵漂亮让他差点出了神,不敢对视。

像是回到了以往的中秋佳节。

她未成亲前,也如今夜般耀眼的惊人,乌黑细柔的长发垂落下来,多的是少女的灵动十足。

比起妇人鬓,当真顺眼多了。

管渠握紧了手中的金钗,愈发觉得送面具送的物超所值。

凌秋今日是不顾身份,求了淮焇带她出来。

往日生辰,不过是在府中吃顿庆生宴,虽然乏味没有新意,但往往知晓太子最后总会来给她贺生辰,不期待的日子因为他的到来也变得有意义。

太子总会送些贵重的东西给她,在府中坐一坐,等到中秋最热闹的时段过去,他就会匆匆离开。

人人都说太子喜欢她。

但凌秋却觉得,太子与她相处时,她紧张的说不出来话,太子也总是一言不发,从未亲自从他口中听到过喜欢。

如果不喜欢,为何又对她比对其他人好,京城少女千万,唯有她享受到了这些待遇,就连先音,都不如她。

但如果喜欢,她怎么未从太子眼中看出一点情意。

凌秋握了握拳,矛盾的厉害,不敢看身边的人。

他停了下来,“若有喜欢的,就让成论带你去买,我有些乏了。”

成论是他带来的亲身侍卫。

凌秋眼底立马浮了些泪,她忍了忍,点头说了是。

淮焇停的地方恰好是株千年古树的树下,他站的偏,被遮的严实。

往日里,多是心意相通之人,写些红联,象征着长长久久的爱意,挂于树枝上,祈祷天上的月老可以知晓自己的姻缘,一辈子不要拆散有缘人。

今日恰逢中秋,京城多的是热闹的地方,这株树下的场景与往日相比,清冷了许多。

有一两个人来过,寻常百姓,也认不出来身份尊贵的太子。

淮焇望着树上的红绡出神,他动了一下,拿起树下放着的笔,想写些什么。

还未动笔,竟是凌秋回来了,她低呼了一声太子,淮焇的笔顿住,留下一片氤氲的墨迹。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干的蠢事,有什么用呢。

凌秋向太子走过来时还有些紧张,万一写的是自己与太子呢,竟然还有些期待。

她小心地瞧了瞧太子的笔下,什么都没有。

凌秋掩盖住自己的失望,举起手中的物识,“买的一条小铜鱼。”

做工不错,惟妙惟肖,凌秋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小东西比较稀奇,太子见多了好东西,或者能像她一样,对这东西感兴趣。

显然凌秋失望了,淮焇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让她多买些东西。

凌秋鼻子一酸,太子成亲后果然不再喜欢她,先音那么漂亮,是个男子,大抵最终都会爱上美人吧。

凌秋更怕了,仗着听父亲说过的,淮焇曾在朝堂上表示过要娶她,多了丝胆量,上前抱住了淮焇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