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没?”
陈昱秋的声音传至耳畔,苏清淼捂着后脖颈摇了摇头。
陈昱秋解开安全带,气定神闲对她说:“你在车里等着,我出去处理一下。”
苏清淼点头,看着他下了车。
前面的司机也推门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从上面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理了个侧削刘海渐层,但衣着非常正式,应该是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
两分钟后警察拉着警笛来了,要求当事人出示有效证件,陈昱秋折回来,弯腰指着副驾收纳柜说:“驾照在里面,帮我拿一下。”
苏清淼依言翻找,找到以后给他,疑惑地问:“你和前面的人认识啊。”
她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像旧相识。
奔驰的标识极其惹眼,那个外形,一看就是顶配。
都说物以类聚,看来陈总在商界混得不错哇。
望着那双清亮的眼睛,陈昱秋有刹那失神,但很快清醒,偏头看了眼她之前注视的方向。
他当小姑娘说谁呢。
原来是陆司南的秘书陈希戈。
他避重就轻地说:“不熟。”
苏清淼听了忧心忡忡:“那多尴尬啊,相识一场,你却撞了他的车。”
陈昱秋处变不惊:“造成车祸的原因是协警拦路,车距太近,不出意外,第三辆车全责,车都买了保险的,人没事就行。”
苏清淼觉得不太好:“我是不是该过去打声招呼,坐在车里是不是不礼貌?”
陈昱秋目空一切:“不用,要没礼貌,那也是他们先没礼貌。”
苏清淼被他的歪理说服,可眉毛依然是蹙着的:“一会儿车被拖走了你怎么办,我可以打车回家,但你要在七家店巡查,没车很不方便吧。要不你打车回山上开我的车?我爸问起来就说我练车把你车磕坏了,他不会骂你的。”
这要换作别人,八成早埋怨不如自己开车了,可她非但没怪他,还帮他出主意。
陈昱秋眼神复杂,看着她问:“他要骂你呢?”
苏清淼冷哼一声:“他擅自给我安排了一桩破婚事,我还没找他麻烦呢,他暂时不敢骂我。”
陈昱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侧过半边身子。
苏清淼没听到回应,抬头问他:“我说错了?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不地道,他对不住我。”
陈昱秋不接腔,答非所问:“不用你的车,我还有一辆,等警察把路清了,我叫人来接我们,先把你送回去,明天早上我再领你办入职手续。”
苏清淼的注意力被转移,想了想,爽快地说:“行。”
比起陈昱秋的讳莫如深,陈希戈要诚实得多,回到车里跟陆司南说:“后面车里坐着您的未婚妻,您要不要和她提前打个照面?”
说来也奇怪,两人都没见过面就稀里糊涂订了婚。
当初媒体把事儿闹得那么大,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父子俩关系不合,现在老头儿在墓里埋两年了,他说好的亲事,陆司南完全可以不认账,却没见陆司南跟未来老丈人提退婚。
但要说两人之前有什么渊源,真看不出来,一周前陆司南还吩咐他查这位未婚妻的底细。
陆司南无声坐在车厢后排,称得上清俊的脸上剃得一根胡茬都没有,偏偏一双眼深邃锐利,让这冠玉面庞添了几分凌人气质。
他今天穿的是正装,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配上暗条纹领带,身上的西装西裤全是量体裁衣定制的,不是经典的纯黑,黑中泛着点蓝。
等候的这几分钟里,他一直在翻阅合作方的资料,听到陈希戈的建议,心不在焉地回复:“今天的场合不合适。她家不是开酒店吗?改天住过去再约,替我排进行程里。”
他在各地都有几处落脚点,只不过像他们这种生意人,要招待合作方,要招待客户,和酒店签了长期协议,苏家的酒店就在其中。
他刚回国那段时间,苏昌林三天两头派人来他这儿提醒说好的婚事,后来干脆亲自登门,旁敲侧击夸他的女儿多优秀。
他说既然这样,那就见一面。结果苏昌林说在电视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