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五年的夏天好像格外漫长,燥热让人格外难捱。
椒房殿外蝉鸣聒噪,绿荫下的椒房殿里一片死寂,宫人们战战兢兢的跪缩在地板上。
已经失宠已久的陈皇后和皇帝沉默的对峙着,
陈皇后如此不服从皇帝的旨意的情况在宫人的印象里极少见,几乎从未有过。
市井民众口中,陈皇后势力滔天,恃宠而骄,咄咄逼人。
但是,对从陈皇后被封为皇后,入主椒房殿的第一天就开始服侍她的宫人们来说,陈皇后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在一年一年并不如意的深宫岁月里越发平静沉默。
十年前面若桃花的少女,在十年间,面容里的艳色和小女儿的娇俏逐渐褪去,逐渐冷清。
十年后的陈皇后现在孤冷挺拔的站在皇上面前,貌如冷玉,嘴角紧抿着。广袖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桃花眼里含泪,却倔强地不愿落下。
她哽咽的开口:刘彻,你不愿我掌权后宫,我身为皇后却让权给了卫子夫;你担心疼爱我的外祖母对我影响过大,我眼看着你一个个调离了外祖母留给我的人;甚至……你不愿我育子,我十几年无儿无女却看着卫子夫生下三女。楚服是我身边最后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了,你如今要杀了她,你这样容不下我当初为何要娶我啊
刘彻看着十几年来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弱态的阿娇,想到她是因为楚服在对自己示弱,脸色越发阴沉:“楚服蛊惑你进行巫蛊之事无可翻案,她该死”
陈阿娇眼角通红,脸色苍白:“你如此相信卫子夫的诬陷,我无话可说,是我太蠢,怨不得别人,我退位让贤,椒房殿我住不起。只希望你念在二十年的情分不要为难我爹娘。”
刘彻脸色像暴风雨的前夕,紧紧的盯着她:“如你所愿”甩袖离去。
元光五年陈皇后被废,搬离椒房殿,退居长门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