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北京某干部家属区院,二楼。
“倒垂莲,”沈正业落下棋子,慢悠悠斟口茶,“夏同志,到你了。”
围棋盘上局势错综复杂,白子处处占尽先机。
夏延军捏得手上黑子像只烫手山芋,啧了一声,“沈司长,突然想起家里煤气忘记关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腾的站起来就要溜。
“少来,你闺女不是在家?”沈正业抬腿截住他,“切磋就实打实的,有始无终非君子。”
夏延军心虚的坐回去,“她在家我更不放心。才来半个星期,跟哪儿哪儿都不熟…”
沈正业低头继续喝茶,透过眼镜片聚光上方看过去,慢慢放下茶具说,“有什么不放心,别拿孩子当借口。这盘棋我看~挺绝,”清清嗓子打趣道,“千古一局,要是不端正思想觉悟,下周撰写报告文稿全是你的份。”
擦,又来上级的职权打压这招,下属于是敢怒不敢言。
夏延军汗颜,点头笑笑,非常勉强。
沈正业饶有兴致的挑挑眉,示意对方继续,“不用保留实力,关键时候别让着我。
哦,那真是谢谢您提醒。
随便按一个棋子,闭眼瞎蒙反正不知道下的哪儿。
沈正业运筹帷幄,每步都尽在掌握中。
不一会儿棋局便逐渐明朗,白子把黑子围得水泄不通。
大局已定,临近尾声。
沈正业甚至气定神闲的聊起天,“孩子户籍转了吗?”
夏延军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说的是他女儿夏稚。
他啊了一声,“没,打算先让她在这儿读一年半载适应适应,看她的想法意愿,再商量转户籍的事。”
“嗯,尊重孩子的想法很重要,”沈正业说,“可北京户口对高考更重要。”
夏延军点点头,兀自叹了口气,“听说,这两年户籍不好转。
“这事你不用发愁,我找人给你联系,没大问题。”沈正业口吻认真。
夏延军闻言抬头,激动刚要表达谢意。沈正业朝他摆摆手,
“冲咱俩多年至交的交情,你女儿就是我干女儿,有空把她领到家里作作客。有我罩着,以后谁敢欺负她,没影儿的事。”
“老沈,谢谢。”夏延军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站起来,殷勤帮忙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