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雨田的棺椁已经停灵七日了,傅昱和陈宁赶到的当天就要下葬。
傅川一路跟在棺椁的后面,受了烧伤的手没有包扎,十分瘆人。
后来还是陈英出面,劝走了傅川,请了大夫给傅川包扎。
康雨田的事情不能在傅川的面前提了,宁馨私下跟陈英道:“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看出来亲家母是个想不开的啊?”
陈英道:“她为了傅昱,早些年在陆家忍辱负重,心里承受太多痛苦了。现在傅昱有了家,有了父亲护着,她便觉得自己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了。”
宁馨唏嘘道:“也怪我们,只想着傅川权势滔天,以后可以给傅昱更好的前程。却没有想到她一介弱女子跟安国候扯上关系,会惹来多少闲言碎语?这么多年宁静的日子过惯了,那种热火朝天的日子怎么还受得住?”
陈英闻言,重重一叹。无论如何,康雨田的死,他们都是有些许责任的。
傅老夫人在康雨田下葬三天后才赶到金陵,她到是想让陈英夫妇帮忙劝劝傅昱,可自从康雨田下葬以后,傅昱和陈宁便闭门在家,已经三日不曾出门了。
陈英对傅川和傅老夫人道:“二位先回京吧,我看傅昱一时半刻不会想着离开金陵。”
傅川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儿子,便应道:“那他们夫妻二人,还望亲家多多照顾。”
陈英道:“那是当然的。”
傅川带着傅老夫人回京。与此同时,来金陵打探消息的太监张淮也回京了。
张淮向元德帝回禀道:“奴才此去,先是向傅昱府中的下人打听,可惜一无所获。最后在出入傅昱府中操办丧事的下人中,灌醉一二,套得些许消息。”
“原来这傅昱的母亲曾带着傅昱改嫁,在夫家受尽欺辱,多次被殴打,甚至于还被逼疯过。傅侯爷当年并未回去接她们母子俩,导致傅昱之母心生恨意。她虽然同意傅昱认祖归宗,却是不肯让傅昱原谅傅侯爷,这才选择以死来报复傅侯爷。”
元德帝听后,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只听他轻叹道:“傅川这是棋错一着啊。好端端有了一个儿子又如何?以后父子俩只怕再难以和气相处了。”
张淮颔首道:“皇上说的是,这傅侯爷已经回京了,傅昱却呆在金陵不为所动,显然心里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