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她蹙起眉头,嬴且的脖子一侧有一条细长的血痕,依他的特殊体质竟然还没有自行愈合,这伤有些奇怪。
嬴且却并不在意,手在颈侧摸了下,重点偏离:“我都缠布条了,你怎么还能看见?”他面色一变,难道他平常在舒淡面前都是光着的?
不过转瞬之间,他眉梢挑起,一脸揶揄之色:“舒淡淡,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是不是一直就暗戳戳地偷看我的肉体?嗯,你要是诚实点,我就考虑把债务减去一些。”
舒淡无语以对,这人不管说什么都能很自然地歪到流氓上来,自从她毁坏了他的大殿后,更是三句话不离债务。
“我不光能看见你的裸、体。”舒淡勾唇浅笑,意有所指,“我还能看见你的黑心肠。”
看着小姑娘一脸不服气,精致的眉眼间泛着春色,嬴且低眉笑开,然后抬起头又凑到她脸侧想再收取点利息时,胸膛却被她拿着戒尺抵住了,生生隔出了些距离。
“这是水晶柜里的戒尺?”嬴且顺手摩挲着戒尺表面,这戒尺一直存放在水晶柜里,他从来没碰过,这会头一次碰到还有些新奇,“这戒尺有些奇怪,力量被封印了。咦?是我的同源力量?”
舒淡松开戒尺,任他拿过去研究,在一旁不咸不淡补充:“就是呢,你没事就喜欢把力量封印在别人体内。”
她之前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自己体内为何会封印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凝聚的水龙竟然可以把嬴且拍出殿外。后来仔细回想了前几世,终于依稀想起第三世最后时,嬴且拔下了自己的逆鳞,那逆鳞变成金光覆于她的灵魂之上。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嬴且帮助她的魂魄凝聚出了实体,现在想来他当时还将一股力量封存在她体内,只等机缘巧合之下破除封印,力量便会充盈她的身体。
舒淡恨恨想,自己之所以会毁坏寝殿,完全是因为嬴且的原因,这人竟然还有脸找她要赔偿!
嬴且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他压根不记得第三世作为琴师的自己,印象中自己从没做过封印的事,因此态度十分坦然。
舒淡指着戒尺道:“那是你的戟,很多年前你用它镇压过梼杌,后来它神力退化了,只能化作戒尺。”
“这玩意儿是戟?”嬴且不可思议,“我都不记得我有这么一把戟,那三百年间我一般不用兵器。”
舒淡道:“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把它拿去镇压梼杌了。”她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对,她其实并不清楚那段往事,只听戒尺小妖怪说过几次镇压的事,但她却好像亲眼见过一样,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嬴且将戒尺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没找到破除封印的契机,便不感兴趣地放在一旁,俯身就把舒淡抱起,自己坐下,
再把她放自己腿上。
“怎么看这本书?这书里都是前人口耳相传,个中事实多为传言,做不得准。”
舒淡翻开一页指给他看:“这里头说羽族先祖是凤凰,是真的吗?”
嬴且看到却是一愣,他今日出门正是为了紫霄门的那张药方,顺便也看了下紫霄门收集的药材,可惜都是些寻常易得之物,药方里最难找的几味药材他们一样都没找着,其中就有一味是凤凰翎羽。
他从袖子里拿出药方递给舒淡,舒淡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咋舌:“这些都是什么啊?还要我的眼泪,诶,真有凤凰翎羽?”
嬴且皱着眉:“据我所知,修真界并没有凤凰。”他们羽族或许与凤凰有些关系,但绝不是凤凰血脉。他原先还猜测凤凰翎羽或许只是一个代名词,真身可能只是稀有些的草药而已。
再看药方上其他几味药材,除了凤凰翎羽还有鲛人眼泪、蛟龙鳞片,每一个针对的都是传说中才有的种族,事实上,除了舒淡,这修真界从来没出现过第二条鲛人。而蛟龙更不消说,龙族已经灭亡,蛟龙甚至算不上龙,但也从无踪迹。
舒淡又注意到:“这上面写着鲛人眼泪是不能变成珍珠的眼泪,可是我一哭,眼泪马上就变成珍珠了。”
两个人一时无言,这药方里要的药材太过稀奇,就算有了现成的鲛人,眼泪却还不达标准。舒淡叹了一声,许是她没有这份机缘。
她又想起嬴且脖子上的伤来:“你那伤是在紫霄门弄的?”
“缥缈宗的宗主弄的。”嬴且扭了扭脖子并不在意,“没事,很快就能好,只是他实力已达出窍中期,我这回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他还是觉得药方的事比较重要,敛眸想了一会儿,他倾身吻住她唇角,语气愉悦:“不要这药也可,你若与我双修,说不得……”
话还没说完,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大魔王你为什么要亲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