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名姓李的探子,虽是喘匀了气息,但能看出尚且疲乏,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太尉命吾,只需监司马亮一人。若其未出府,则无需上报。若无众府兵执刀起事,亦无需上报,专候即可。”
闻言,留在屋中的探子硬生生地将原本已经要说出口的情况又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如此,有劳李兄虚行矣。”
“哎!吾二人共事,皆为太尉,不必如此多礼!”见对方连连客气,这姓李的探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如此。
既已得令,无须多言,那名原本就在屋中的探子转回头去,继续专心致志地盯守着大司马府的一举一动。
在两名探子交谈之时,孙崇二人早已离开了大司马府,并肩向皇宫走去。过了约有盏茶时间,两人已走出一里有余,视线之内已能看到前方宫门。此距离上,驿站中的探子即便是目力再好也已是看不见二人的身影。
突然孙崇停下了脚步,回首看了看身后。再三确认二人身后并无跟踪之后,他便快行两步,领着身旁之人一闪身转入了街旁一小道之内。
转至小道,二人脚步明显加快,匆匆而行。二人一路无话,步履不停不做间歇,专寻偏僻小道行走。自铜驼街至西阳门的二里路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便已行完。若非小道曲折致使路程加剧,以二人的脚力走官道恐怕还能再快上几分。
眼见小道出口之处已是高耸城墙,二人知晓此处已离西阳门不远。身处此地,已能隐隐听闻自不远处传来守卫盘查的声音。二人只需走出小道,左转再行数十步便是城西西阳门。
直至此时二人一路匆匆的脚步方才放慢了下来,一同放下的还有他们一直悬着的心。
停下脚步二人对立而站,孙崇率先开口道:“在下先行一步。待大人知周遭无危,城门左右亦无伏,可出城。在下于城外恭候大人!”说罢作一揖便欲行。
另一人作揖回礼道:“吾谢过…”愣了一下,方才发现直至此时他依旧不知孙崇姓名,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孙崇。故而转而问道:“吾承蒙阁下大恩,尚不知阁下姓氏,实在疏忽!”
“大人言重,小人不过受人之命,尽忠职守。本无功,何来谢。”说罢孙崇又是一拜,这回不待那人在说什么,他便转身离去。
见孙崇兀自离开,那人又是一愣,心道此人言行着实谨慎,且忠心不二、有勇有谋,实在是甚对自己的脾气。得如此人才,实在是其主之幸,只是似乎此人尚未受到重用,实为其之不幸。若是归于自己麾下,那该多好。
心念一转之间,孙崇已是走出了小道不见踪影。直至孙崇身影消失,那人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