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杯一小杯的浅酌。
一开始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管闷头喝酒,再佐点下酒菜。
等喝个三五杯,都有点微醺时,仿佛情绪酝酿到位了,争着说话。
“你为什么喝酒?”姜泽问。
“你又为什么喝酒?”江闻页反问。
“明明是你叫我来喝的。我都戒酒5小时呢。”姜泽骄傲的。
“那你为什么戒酒?”
“哎,我想戒就戒,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姜泽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莫明的生起气来,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哎,你喝了这么多杯,还这么清醒,简直浪费老板的好酒。来,再加点,要不换个大杯?”
“换毛线大杯。慢慢的醉才够味你懂不懂,亏你做了那么多年的酒鬼,简直白醉了。”江闻页连忙按住自己的小酒杯,不客气的怼回去。只有在这个死党面前,她才能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页丫头,这才是你嘛。每次见你跟在那渺歌身边难得做声,跟个小媳妇似的,我看着都憋得慌,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憋屈。”
“喝酒!”江闻页听不得那个名字,哐当一下把饭店老板复古的酒坛震到桌子上,“今天晚上我们只管喝酒,不谈风月,不醉不亏行不行?”
“好,不醉不归!”姜泽明白过来她特意找他买醉来的,看来是很伤心,做为铁瓷他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说好不谈风月,但喝得五迷三道,三五句话题一扯开,又回到了圆心。
“你说感情这么磨人,为什么人类还要沉迷其中?”姜泽问,不等江闻页回复,自顾自又说,“最虐心的一种爱情怕是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吧……”
这些天,他回顾自己与宁小白接触以来彼此的表现,他的赖,她的躲,总结起来就是她可能根本不爱他,所以才不想和他在一起。他一开始抱着逗她玩的心理却把自己套路进去了……
一想到这些,他感到心口隐隐作痛。
姜泽的话一针见血的扎到了心窝,江闻页更是心疼得开不了口。她低垂着脑袋,右手将纤纤五指插进自己头发间,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脑袋,隐忍着自己的感情。
“哎哎,页丫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个蠢货,都不知道自己为了感情受了多少苦。有必要吗,值得吗?付出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反应吗?”
“你才是蠢货!”江闻页忍不住出言发击,“那个宁小白心里明明有你,你还天天买醉泡妞——”
“她心里有我?”姜泽一愣,不可能啊。虽然他们上过那么几次床,但是事后她冷漠的态度,简直让他有种跟她男女对调了的错觉。
她心里有我?姜泽在心里又重复了一次,感觉江闻页喝醉了,她的话不可信。
看着姜泽呆懵的样子,江闻页摇摇头,向他伸出手,“把手机拿来。”
“干嘛?”
“叫你拿来就拿来。解锁密码,我帮你验证下,宁小白心里有没有你。”
姜泽迟疑的把手机解锁交给她。江闻页接过迅速在手机里按出一行字,发送信息。
“好了!”
姜泽一看,她是发短信给宁小白,“我是饭店老板,你的朋友喝醉了,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麻烦你来接他回家。”然后附上这酒馆的地址和定位。
“这、这套路也太老了吧。”姜泽一个大男人,看着这信息都有点面红耳炽,“再说,就算是做为普通朋友,要是遇到这个事,有空的话也会来帮忙。比如说你我这样的死党更加了。”
“你别着急。帮忙一般情况是会帮,要看怎么帮。她有可能叫上她的好朋友青葙一起来,也可能打我的电话,因为我跟你是发小,我开车又更加方便。如果她是一个人来呢,你就想想——”
姜泽闷闷地听了会,没好意思说竟然有几分道理。他一拍桌子,“哎,你还这么清醒。老板,赶紧再来一坛酒!”
饭馆老板见两人兴致这么高,认为是对自家谷酒的满分肯定,开心地又搬了坛酒过来。
“页丫头,你这么机智的帮我,我也要对你做下感恩回馈。”
“怎么回馈?用同样的方法发短信给渺歌?”江闻页苦笑,语带凄凉,“算了吧,我们跟你们的情况不一样。他来不来,怎么来都说明不了什么。”
姜泽默了会,觉得也是。但他还是悄悄地趁江闻页中途上洗手间时,拿她的手机给渺歌发了短信奉上地址,“我喝多了,来接下我。”再默默地将已发送的短信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