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空一起泡吧？”
“没空。”
“那明天晚上？”
“明天的安排还不知道呢。”
……
影城内部的咖啡馆里，宁小白一边回复姜泽的微信，一边想象他在手机那头气极败坏的样子，心里就备爽。抬眼看面前的青葙，一脸苦瓜相，点的美食虽然吃的七七八八，但是那吃相一看就不是在享受，而是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大白白，你放轻松点！衬衫男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啊。也许你这种奇葩身体特质只是在帮测试、筛选你的真命天子呢！像网上那种狗血总裁言情小说一样，男猪角性无能或者是太强大了不能‘放空’自己，真到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找到人生的终级‘性’服……”宁小白感觉闺蜜还在水深火热中，只顾自己开心显然不太厚道，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青葙。
“你不懂……”青葙垂头丧气地将餐盘里的点心挖到勺子上，又放回到餐盘里，用勺子一点点的摁碎压扁。
“就像是没有将来的感觉。我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青葙重复昨晚上渺歌说过的话，“外表变得再完美又有什么用呢。”
“不会的！”宁小白抓住青葙的手，制止她再去祸害另一块点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要不周末我陪你一起去城北寺拜拜菩萨吧？俗话说心诚则灵。听说那里的菩萨本来就很灵呢！”
“那可行吗？”青葙迟疑的问，心里又想，要不死马当活马医算了。
短暂的午休时间过去，青葙与宁小白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青葙再见到渺歌，他依然是一张面瘫脸，昨晚上跟她来了那莫明的一句后，就送青葙回家，但一路再也问不出别的话来了，气得青葙差点内伤。下车的时候她憋着一鼓子气，什么都没说，拉开门就走了。
“昨晚谢谢你送我回去。”片场中途休息，擦肩而过时，青葙小声地说，补了昨晚上的感谢。
渺歌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吭声。青葙也没指望他能说点什么好听的。打交道这么些时日，她对他的古怪性格已经有所了解。
令青葙意外的是，渺歌竟然开口了，他说，“我只是在帮自己。”
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不等青葙继续发问，他便回到他的休息区，摆出惯有的一脸“生人勿近”神色。
送她回家，怎么又成了帮他自己了？可能大神就喜欢装的高深莫测吧。青葙捉摸不透，只得自己寻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天气转凉了，青葙想着自己的身高多了十来公分，体重减了十来斤后，还没添置秋天的衣物，下班后便和宁小白一起去商场里血拼了一把，将几个月存的工资挥豁了大半。最后两个人各提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回去。
从出租车下来，青葙左右手提满了商场购物袋，肩上也挎着一只女式桶包，痛并快乐地走向小区门口时，忽地注意到身侧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警觉的偏过头，看到赵一城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还是前一天晚上的黑色吉普车，车窗没有关，他坐在里面像座泥塑像，神色晦暗。
他怎么在这里？刚来的，还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青葙倏地心里一紧，跟着一痛。虽然她跟他提出了分手，按理说他与自己再没什么关系，但看到他如此落寞的样子，她还是有点难过。
她没有走过去打招呼，只是冲他讪讪地微笑了一笑，便继续往小区里走。
她还走进小区的铁大门，赵一城突然下车狂奔过来，伸手去帮她提两手的购物袋。
青葙惊讶，双手往里一收缩，鼻子微微发酸的笑笑，“谢谢你啊，其实不用帮忙的，就一些冷天的衣服，不重。”
“我送送你。”赵一城不管她的拒绝，利落地接过她双手的袋子，跟在她身后往小区里走。进了小区，又走到她前面，直往她所住楼栋的电梯口奔。他那心无旁骛的认真样子，确实像只是来帮忙提东西的。
青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事重重。
电梯来了，赵一城将购物袋递还给青葙，青葙接过，走进电梯。
“谢谢。”青葙说，亮闪闪的眼睛望着他。
“不客气。”赵一城也沉沉地看着她。
“那——再见。”青葙迟疑着，在电梯里按下自己所住楼层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