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临来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宋西汐一直在诊室等他,无事可做的她拿着病案研究,不料这一看竟然入了神,连江时临敲门进来也没察觉。
“西汐……”
宋西汐这才缓过神来,猛然抬头,只见江时临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便急忙赶了过来,原本烫得服服贴贴的衣服染上了黑灰泥尘,也有几处地方划破了。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见过江时临这般狼狈的模样。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案例,“快坐下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见她紧张担心自己,江时临心头一暖,“我没事,别担心。”
宋西汐打开医药箱,拿出过氧化氢溶液和棉签仔细帮他清理伤口,“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伤口处理不好的话就会发炎,严重的话,就会引起全身的感染,最终伤口不易愈合,导致败血症出现,到时候引起发热、全身无力、昏迷够你难受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要知道你的就是我的,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等于不爱惜我的身体,这样会让我很生气!”
因为生气,宋西汐白皙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有几分平日里难见的娇媚,江时临的嘴角疯狂往上扬,“我这不是有你吗?我的身体都交给你了,任你折腾。”
宋西汐抬头见他眼眸暗沉,情-欲翻腾,忍不伸手掐他的脸,娇嗔道:“整天里没个正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时临不由分说勾住她的脖子,霸道而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她的鼻息间满是他炙热如火烧的气息,夹带着汗水味、泥尘味和煤气味残余的味道,要是换作别人的话,她肯定会退避三舍,但是这人是他,她竟也不觉得这混合气味难闻,只觉得有种让人无法抵抗的男人荷尔蒙气息。
他略带干涩而又炙热的唇压着她的唇,强劲有力的舌长驱直入,利索地挑开她的唇齿,他的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如同君王般横蛮强势攻城掠地,肆意占取她的领地,炽热缠绵得乱人心扉。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直至宋西汐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江时临才肯松开她。
“今天,真的把我给吓坏了……”江时临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后怕仍在。
宋傲明已经是个走火入魔的疯子,要是他按下打火机的话……他不敢想像如果宋西汐出事了,自己会怎么样?
“他果然是孙久茜亲生的,这两人做事情手段都是那样极端激烈。”孙久茜入狱了,宋捷死了,现在宋傲明也死了,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宋西汐的心情十分糟糕,“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回宋家,也没有想要跟他们抢财产,可偏偏他们就要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宋西汐的声音稍顿,语气感慨万千,“我原本以为宋傲明那样爱惜性命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可我没有想到,他最后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
那一场爆炸,宋西汐不用问也能想像结果到底有多惨烈。
左右不过是尸骨无存。
“他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死有余辜。”拐卖儿童和组织妇女卖-淫,多少孩子和妇女幸福的人生毁在了他的手里。他哪怕是死一百次,也无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就算他没有引爆自杀,法律的制裁最终也是免不了一死。
安阳市监狱
孙久茜原本以为前来探监的人会是儿子宋傲明,结果让她失望了,来的人是宋傲珊。
自打她入狱差不多两个月了,这还是宋傲珊第一次来看她。隔着厚重的透明玻璃瞧着宋傲珊,孙久茜心里莫名有种强烈的不安。
不对,应该说这几天她一直都心神不宁,眼皮一直都在跳,强烈的不安感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孙久茜坐了下来,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语气也不太好,“你怎么来了?”
宋傲珊一听她这语气,气也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好说歹说,我也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吧。”
孙久茜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急切地问:“你哥呢?他怎么那么久没有来看我了?”
宋傲珊怔怔地看着孙久茜急切的模样,心底竟然窜过一丝快意,不徐不慢地说:“他不会来看你了,以后都不会来看你了。”
握着电话筒的手倏地僵住,那种不安感更加强烈了,孙久茜连忙追问道:“宋傲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的儿子他……”宋傲珊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冽,泛着一层薄薄的寒光,缓缓吐气轻飘飘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