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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江dufa·唯一正版]
最后两人忙到几近十点才将那些小饼干给弄好打包好,途中又吃了饭,才最终忙完。
因是回来之后一直在忙饼干的事情,给霍斯呦炖的汤也迟了,直到睡觉前才炖好让她喝。
霍斯呦一看他端过来的补汤就直皱眉,“阿笙,你不会吧?都十一点了还让我喝,我会睡不着的。”
她不仅不喜欢喝牛奶,连这些药材味重的汤也不想喝,总觉得自己喝完之后浑身都是那个味儿了。
“喝一点儿,下午太操劳了,压压惊。”祁六笙言语温柔,但是压根是不容置喙,不让她拒绝。
“那你也喝一点儿,这么大碗喝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霍斯呦才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既然要喝的话肯定是要一起喝的。
“阿胶汤我一个大男人喝好像不太好。”祁六笙似有为难,这是他姐给他的补血神汤,他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哪里能喝多少。
“我觉得你也要补血,脸色太苍白了,看起来就不健康,摸起来也不舒服。”说着还真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神色微微嫌弃。
祁六笙忍不住笑,说道:“那我喝一口吧,免得你真的抛弃我。”
霍斯呦也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无理取闹的,可是话说出口了,那是不可能收回去的了,便静静地看着他低头喝汤。
汤的味道其实很浓郁,也不是特别难闻,看他喝得好像津津有味的,她也微微心动,“阿笙,是不是真有这么好喝啊?”
平时她很少喝汤,虽然这边的习俗就有喝汤的传统。
“味道是真不错,我姐当年就是喝这个补汤生下肥肥胖胖的小外甥的。”
祁六笙点点头,意犹未尽,也不知道是哄她还是真的好喝,总之还是将汤再次递她面前,让她喝。
霍斯呦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是真的推辞不了了,只得将汤接过,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喝下去。
祁六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喝,霍斯呦偶尔抬眸觑他一眼,总觉得现在的氛围过于安静,让她忍不住要做一些什么,随便说一些什么话也是好的。
“阿笙,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她将汤喝了大半碗了,才停了下来说道。
“你想?”祁六笙反问她,并不说自己的答案。
“我想啊……”霍斯呦眼睛转了转,笑着道:“我想你取一个,我再取一个。”
“那你取儿子的名字我取女儿的名字?”祁六笙接口道。
“可以啊,最好把小名也给取了,那就两全其美了。”霍斯呦说着又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啊宝宝,你们可是要快快长大啊。”
祁六笙看着她小心翼翼又带着期待的动作,心里柔软一片,现在这样的情景放以前他是真的不敢多想,可是现在她给了这样的希望他,他很应该尽全力去维持这样的美好景象。
他接过她的碗,看到她碗里还剩了小半碗,估计她是不再喝了,晚上喝这么多汤的确不好,便仰着头一饮而尽。
霍斯呦看着他流畅而毫不犹豫的动作,忍不住打趣道:“我喝过的汤是不是特别甜?”
“你亲自尝一尝不就知道了?”祁六笙说着便放下手里的碗,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上去,“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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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汤水的缘故,霍斯呦晚上这一觉睡得很沉。
祁六笙自然是将她搂入怀里入睡,霍斯呦睡相很好,就是喜欢往他怀里钻,怎么样都不肯松开他半分。
他自然是知道这是她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在她入睡前总是顺她的背让她安心。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鼻端馨香袭来让他不怎么能睡着,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事,这样的失眠之夜也是常事。
幸而是,蒋坤给他新开的药有点儿效果,能压抑住那些无端涌上来的痛楚,让他可以好受点。
祁六笙睡不着,像是魔怔般低头看她的脸,一遍遍地描摹她艳丽而深邃的五官,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儿永远刻入心里那般。
他舍不得她,也知道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事情。
就这般近乎痴迷地看了她很久,他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自然调的是静音,祁六笙本来不想理会的,害怕吵醒霍斯呦,然而一看打过来的电话,他就知道自己是不接不行了。
再看了怀中的人一眼,他轻轻将自己的手臂抽出,将她好好安置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之后才放轻了脚步下床,拿起早已经熄灭了的手机到外面阳台处接听。
祁六笙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才再次回拨电话过去,甫一接通那头的人便哭得死去活来,“老板啊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给我的图样我做不了做不了做不了!能不能不做这款啊?!”
“你说呢?”祁六笙听着那头女人的咆哮声,将手机移开了一点儿,待她吼完了才说道。
“大少爷啊我搞你那张设计稿已经搞了好几个通宵没睡觉了,你的图样这么难,我怎么切啊?我没把握啊!用了几十种算法依然没想到最好的,你让我怎么办?原石就只有那么一颗,切坏了就没有了!”女人持续的抱怨声从那边传来,已经是暴躁到了极点了。
“你可以的没问题的,我相信你。”祁六笙仍旧是那般平静的口吻,波澜不惊。
何昕突然就忍受不了了,竭斯底里地说道:“我不可以我真的很有问题我压力真是很大!”
“不是还有时间吗?你可以再想想方法。”祁六笙说道,但是并没有多少安慰的意味,简直是丝毫不妥协。
“老板,你就不能换一个图样吗?一定要这个?”
“是。”祁六笙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
“你给我的那颗原石几千万上亿的,而且全球只此一颗,切错一刀就废了的,你怎么能敢交给我啊?我也是上手没多久啊!能不能另觅他人啊?!”
何昕向着祁六笙大吐苦水,却是听见祁六笙在手机那头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老板你在笑什么?我快要猝死了真的要猝死了!”
“何昕,你舍得?”
祁六笙是觉得他找回来的这个珠宝切割师真的很有趣,何昕在这方面算得上是天才,她有极其敏锐的触感以及十分强大的记忆力,可以将珠宝的所有细节都记下来,几分分毫不差。
也正是因为如此,祁六笙才花重金请她过来让她帮忙切割那颗仅有的原石。
然而对方在接过图稿5天之后却是打来电话说她做不来,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但他还是没说什么,由此至终都是相信她的。
可是何昕的压力是真的很大,祁六笙的相信于她而言是最大的压力,切错一刀她都会愧疚一辈子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祁六笙极其懂得抓住人的心思,她的确是不太舍得这颗原石,祁六笙虽然不是专业的珠宝切割师,但是胜在他有天赋啊,随手画的一张图都是大师级别的,而且也是最符合那颗原石的,她怎么能不接?
现在她却是后悔了,她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天赋,而是低估了祁六笙那张图的难度,真是贼他妈难啊!难到她头秃!好像下一秒就要当场去世了!
“是真的不接了吗?”祁六笙见她不作声,依然是抗拒,只得叹一口气,终究是妥协,“那我让你师兄来接吧。”
“不不不!不要啊!你让我考虑下!”何昕一听他这句话立即嚷嚷道,阻止他。
“给你1分钟的时间考虑,真不接的话我就给他了。”祁六笙说道。
“啧,我接我接!我年纪轻轻就头秃我也算了,就当是给你面子吧。”何昕终于冷静下来,好像也不怎么抗拒了,直接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般说道。
“谢了,”祁六笙听见她重新答应了这才笑了笑,“夜深了,早点睡觉。”
“老板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何昕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他妈的现在哪有时间睡觉,我压力更大了好吧?”
“加油,赢了你师兄,你就是全场最靓的崽。”祁六笙对她开了句玩笑。
最主要是何昕和她师兄是死对头,她师兄从来不认可她,以为天赋就是一切,总不去努力去争取更好的东西。
久而久之,何昕也不喜欢她师兄了。想着事事都要和他一较高下。
其实按理来说,祁六笙应该更相信她的师兄才是的,可是他却是来找她,还二话不说让她挑大梁,以至于她现在都陷入一种激动里,以为自己在做梦。
“好了老板,我会加油的,”何昕在那边摆了摆手,虽然心情还是糟糕,但还是好上了不少,“你也早点去睡吧,免得老板娘吃我醋。”
祁六笙在那头听了轻轻一笑,于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更加撩人。
“那再见。”他轻声说道,然后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拖着孱弱的双腿想回房间。
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了霍斯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纤手扶着门框,眼里的光晦涩不明。
“怎么跟着我出来了?是被我吵醒了吗?”祁六笙若无其事地问道。
“刚刚你和谁讲电话?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了。”霍斯呦毫不忌讳,直接说道,紧紧盯着他。
不要说她心思敏感,任何人听见自己的枕边人三更半夜起来就是为了接一个女人的电话,她怎么样都不可能不在意、不怀疑,虽然她相信祁六笙的人品。
“没有和谁,一个朋友而已,不要太在意。”祁六笙没有多说,走过去想让她赶紧回房间睡觉,免得着凉了。
然而霍斯呦却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作,依然不依不挠地问道:“哪个女性朋友让你能够三更半夜起来接电话?还走这么远去听?”
“你过去一年来一直躲着我,是不是也因为她。”
她并不是想着怀疑祁六笙,而是想逼他说出他一直以来都隐藏着的秘密。
比如他过去一年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她一概不知。
也因着这几天放松了警惕,她并没有时刻开通窃听器和跟踪器,刚刚压根是来不及校准接听。
霍斯呦现在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她暂时没有多少怀孕时不舒服的迹象,比如孕吐、恶心那些她都没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身上没有变化。
起码,她觉得自己的掌控欲好像又强了一点儿,只是没有明确表现出来。
“没有任何人。”祁六笙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点点光芒,心里斟酌良久,才说道:“真的想知道的话,先跟我回房间,我再告诉你。”
“祁六笙你不要骗我,我承受不了多少次你的欺骗。”霍斯呦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稍微放松了心情,任由他牵着自己进房间。
这期间她看着他微微侧头时展露的苍白侧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祁六笙将她重新安置回床上,但他没有立即上床,而是拿了一部平板来,才重新坐到她身旁,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本来我想给你一个巨大惊喜的,但是你好像不是很想要,那没办法了,为免惊喜变惊吓,我只得将这个惊喜提前告诉你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末了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边笑意温柔。
可是霍斯呦却是感觉到他这个动作有一丝的紧张和忐忑。
她心里有些滞闷,可还是坚持,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向他的平板,想要看他有什么秘密给自己。
祁六笙点开了一个名为“鸢尾”的文件夹,里面有超过不知道多少张图片,其中有手绘的有板绘的,也有各种用电脑做出来的效果图,除此之外还有讲解说明图等等各种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心中震动。
霍斯呦眼神震荡,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个文件夹,而隐隐地她已经猜到了他刚刚是在做什么了。
可是还是想听他说一说。
“好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夜深了,睡觉吧。”
祁六笙随手划出几张照片给她看,每一张都是一颗钻石的不同形态和折射面,他做得这么明显,霍斯呦肯定已经明白了。
最主要是大晚上的他不想让她看这些,对着平板对眼睛不好。
所以便将平板关了,让她睡觉。
然而霍斯呦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告诉我一下吗?”
想要就这样将她糊弄过去,哪有可能?
“呦呦,睡醒再说好不好?”祁六笙轻声劝道,总觉得在她面前说有些难为情。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霍斯呦固执地看着他,就连扣住他手腕的手都紧了几分。
“哎,”祁六笙只得叹了一口气,“总是不给我几分面子这怎么能行?”
他也不再坚持,只是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她窝得更舒服一点儿,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台灯开亮了,重新拿了平板点开刚刚的文件夹一张张图翻给她看。
“我想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婚礼,但是还没有求婚,我便想着是不是先将戒指给弄一对儿出来?可是市面上的戒指都过于普通,没有我特别喜欢,便想着自己弄一款,让你欢喜点。”
“但是你在,我又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便到地下室去画图样设计了,没想到你连那里也发现了……”
祁六笙说到这里是深深无奈,霍斯呦忍不住反驳,“是你有事情瞒住我的,你有前科,我哪里敢掉以轻心?”
“嗯,是我的错,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请求原谅。”
祁六笙从善如流,好好认错,但是霍斯呦听了心里还是不舒服,反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就不会反抗几下的吗?”
“反抗?反抗有用吗?”祁六笙反问道,不知怎地很想逗她,看看她炸毛的样子。
霍斯呦果然被他激起了血性,翻转了身来将他抵在枕头上,人也坐到他的大腿上,身体前倾,两只纤手举起了他两只手折墙上,颇有一种凌虐的意味。
她的骨架没有西方人那般大,有着东方人的纤瘦,动作虽然强势,但是在祁六笙面前还是像个胡闹的小女孩——
男人虽然长期病弱,可是他的身材、身高摆在那里,即使身上穿了衣裳,可是衣裳底下肌肉的结实和遒劲仍旧表露无遗。
“霍小姐是想做什么?不想听了吗?”他是真的好脾气,任由她动作,末了还主动进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我看不想说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霍斯呦咬了咬牙,暗觉这个男人狡猾,她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整个人如坐到一堆火上面。
她放开了他的手,觉得这种感觉不是特别好,如果用一截绳索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可以让她为所欲为那就差不多。
祁六笙轻笑了一声,还是从背后搂着她,下颌搁她肩上,重新拿了平板将图片调出来让她看,“成稿画出来其实没有多久,我又让人做了电脑效果渲染图,找到业内最有灵气和天赋的珠宝切割师何昕,就是我刚刚和她通电话的那位小姐,她大概要被我逼疯了。”
他静静地说着,手底下划动的图样也不断变化着,霍斯呦看着他手里图样不断变化,钻石的角度不同,所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影像也不一样,简直是让她大为震惊。
她知道祁六笙厉害,懂的东西很多,却是没有想到他连钻石都能玩出新花样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画设计图的,总之图片每变幻一张,不同角度的钻石就折射出一种不同的花来,有兰花、玫瑰、鸢尾、百合……还有象征爱和绝望的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