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凌祺与杜晚晚互加了微信,杜晚晚给他备注“老凌”。
杜晚晚由衷道:“今天谢谢你,我好像茅塞顿开。”
骆凌祺欣慰一笑,缓缓道:“晚晚,期待你更好的作品。”
当天下午,梅瑄再次打来电话:“张导问你愿不愿意演女主的同班同学,校花,女三号,跟女二号的戏份其实差不多,番位排第五。晚晚,我知道你不愿意接,但是张导特意打电话过来的,你要不再好好想一想?”
杜晚晚没有想到,突破自我心理防线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但她没有草率决定,问道:“什么时候试镜?”
梅瑄说:“张导的意思是校花可以直接签,你上次试镜的表现他很满意,符合人物形象。你考虑一下吧,机不可失,明晚前告诉我答案。”杜晚晚当时试的是隔壁学校的男主追求者角色。
一天后,杜晚晚几经权衡,接下了这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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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两天过得飞快,五月的第二天,杜晚晚拖着行李箱回到H市。
暮春的濛濛细雨潮得人浑身湿答答的,再过几日就是立夏了。
郑恒奉命来火车东站接她,上了车,他贴心地开启暖气。
杜晚晚看了眼中控台,说:“都到夏天了。”
郑恒笑道:“烘干身上的衣服会舒服一点,不然我老板抱您的时候会沾到水。”
杜晚晚顿时警觉,转头问道:“你不会要送我去他公寓吧?我跟我爸爸妈妈说好要回家吃饭的。”
郑恒手握方向盘,笑得无懈可击:“杜小姐放心,老板已经与令尊令堂报备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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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窗帘将日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透着一股黑夜的气息。灯光微暖,玫瑰花瓣铺成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往浴室延伸。
客厅里站满巨无霸玫瑰,枝枝一人高,宛如一片丛生的玫瑰花林。朵朵硕大,花色浓艳绮丽,仿佛意欲将人吞没的滚滚爱潮。
杜晚晚握紧行李箱拉杆,站在玄关处。
身后的防盗门已经被关上了。
杜晚晚挪了两步,从花瓣上移开脚。
她脑海中遽然蹦出一个词——白日宣淫。
沈斯越缓步而来,黑色的高定西服笔挺,身形修长伟岸,如芝兰玉树。
他走到她面前,低眉浅笑,说不出的俊朗。
“杜小姐,欢迎回家。”
杜晚晚鼻尖萦绕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木质香调,清冽的雪松气息,沉稳又性感。
他折下身子,蹲在她面前,为她解开咖色帆布鞋的鞋带。
杜晚晚听到他用万分迷人的嗓音温柔地道:“杜小姐,请抬一下脚。”
她依言抬起左脚。
他脱下她左脚的鞋,托住脚踝,将小姑娘的玉足轻轻塞进白色棉拖中。
杜晚晚从未想过,沈斯越会蹲在她身前,为她换鞋子。
她一时怔忪,直到他低笑着说:“另一只,抬一下。”
杜晚晚听话地抬起右脚。
然而他帮她脱下右脚的帆布鞋后,迟迟不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杜晚晚敛目看着他乌黑柔软的发顶,羞怯地出声:“我要站不住了。”单脚站立,而且还是左脚,支撑不了一会儿就酸得不行。
他骤然抬起头,眸光暖意盎然,蕴藏漫天星火。
“站在我手掌上,我托住你。”
数年后,杜晚晚与沈斯越参加一档夫妻恋爱真人秀,镜头前编导问起沈斯越说过的最令她动心的情话。
彼时,她与他已经拥有了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情话更是多如天上的繁星。但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这句不以情话的方式说出口的“站在我的手掌上,我托住你”。
不仅仅是一只脚、一身体重的托住,更是此生绵长岁月的托付。
此刻,杜晚晚的心脏漏跳一拍,脸颊染上浅浅的粉。
她动了动右脚,轻嗔:“别闹。”
替小姑娘穿好鞋后,沈斯越站起身,绅士地伸出右手,“杜小姐。”
杜晚晚没有犹豫,把自己的小手落入他掌中。
餐桌上摆着鎏金烛台,白色蜡烛灯火摇曳。
一束娇艳的红玫瑰搁在桌边。
沈斯越为她拉开椅子。
杜晚晚坐下,小声问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沈斯越开了瓶红酒,倒入底座宽大的醒酒器中。他唇角上扬,“为夫人洗尘。”
他端上煎好的牛排,倾倒醒酒器里酒体饱满的液体。
然后,亲手帮她铺好餐巾。
酒不醉人人自醉。
杜晚晚嗅到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不断告诫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
他修长的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摩挲。
一阵战栗。
杜晚晚身体敏感,一下子就颤抖起来。
他饱含深意地俯视她,眼眸幽深,刻意压低嗓音:“夫人这是怎么了?”
杜晚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手。
他倒是没有恶劣地反客为主。
男人的声音从桌对面传来:“这次演的是什么戏?”
杜晚晚这才睁开眼。
男人优雅地切着牛排,如一幅典藏的古画。
“架空古装戏,讲的是满门忠烈萧家四女……”
沈斯越认真地听着,一边切牛排,一边问上两句。
杜晚晚讲到一半的时候,沈斯越切完盘中的牛排,长臂一揽,将他切好的牛排与杜晚晚面前那份调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