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回头，赵学钦也抬头看来。
沈斯冲她招招手：“过来。”
沈漾转头看赵学钦：“我哥叫我，那我过去了，你好好玩。”
赵学钦“嗯”了声，目光越过她和远处的沈斯对上。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在沈家这位大少的眼睛里读出了极强的审视意味。没有恶意，却有强烈的压迫感。
“喝酒了？”看见沈漾手里的酒杯时，沈斯眉头倏地就皱了起来。
“嗯？”沈漾还没察觉他情绪的变化，又拿起酒杯品了口，“味道还成。”比起她以前应酬时喝的温和多了。
她皮肤嫩白，沾了酒精，透着淡淡的粉，在一个男生面前笑吟吟的时候，眼睛里似是蕴着两弯星光，浑不知这模样有多招人。
都让人家看愣了。
“你还没成年。”沈斯皱着眉，拿走她手里的酒杯，“以后在外边，不准喝酒。”
沈漾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专治了，小声嘟囔：“我有分寸的，不会喝醉的。”
“说什么？”沈斯没听清。
看着他微蹙的眉，沈漾立即怂了，就恨不得立正稍息了，“知道了，哥！”
沈斯也是看着她和别的男生十分登对的站在一起，才突然有这种老父亲般复杂的心情，自己好不容易细心呵护着养大的姑娘，长得这般好，要是让外面随随便便的男人占了便宜，想想都觉得不痛快。
关键是她年纪还太小，太容易上当受骗。
要谈恋爱，也至少等到大学，谈个简简单单、纯纯粹粹的恋爱，那样最好了。
有风拂过，他把她耳际的几缕碎发别到而后。
深秋时节，过了中午，空气便转凉。碰到她微凉的耳朵，沈斯推着她的背，让她进屋：“外边凉，先进去，要再出来玩，记得加件衣服。”
“知道了，哥。”她觑他一眼，心底甜滋滋的，嘴上却忍不住嘟囔：“你今天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管东管西的……”
“你说什么？”沈斯危险的眯起眼。
“啊，我说哥你今天好帅啊！”沈漾扭头冲他扮了个鬼脸，立即拎起裙摆，脚底抹油的跑了。
兄妹俩十分寻常的互动，落在别人眼里，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赵学钦目送着沈漾进屋，再次打量起沈斯，觉得这个男人刚看他的目光确实不太友善，他对靠近沈漾的异性都是如此？那他是不是对这个妹妹保护的有些过分了？
更远一点，围绕沈琼的几个女生有点傻眼，忍不住问道：“她和你大哥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沈琼脸色不太自然，笑道：“大哥人很好，对谁都很好的。”
“这样啊，也是，外界都传言沈家大公子斯文俊秀，温文尔雅，特别有风度。”
“那沈漾怎么都不知道避嫌啊，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的，关系举止太亲密了，也不大好吧……”
“别瞎说，他们是兄妹。”沈琼嗔了说话的女生一眼，打断她的话。
再回头，看向沈斯站着的方向时，若有所思了会儿，缓缓勾起了唇角。
生日宴在下午的时候就散了。
可能这个年纪的身体酒量还没练出来，后来酒精上头，有些晕乎乎，沈漾就爬回房间睡觉了。晚饭都没起来吃。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沈斯给她拨了通电话，喊她起来喝醒酒汤，再吃点粥，就这样空着肚子宿醉，对身体不好。
然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沈斯便端着粥和醒酒汤，送去她房间。
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他开了门口的灯，就看见沈漾抱着被子睡在床沿上，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礼服，已经揉的皱巴巴的了，裙子掀起来，露出一截小腿。
沈斯摇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去替她盖被子。
可她手里抱得死紧，沈斯只能一点一点去掰她的手——
突然“啪”的一声，软软的小巴掌招呼在脸上。她小声嘟哝：“走开，讨厌！”声音也软软的。
沈斯一愣，直接气笑了。
臭丫头片子，喝点酒就六亲不认的。
他打算先不管她了，先灌了醒酒汤再说，却还没转身她就一个翻身，整个人往床下栽去。
沈斯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给她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