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槐的协助下,政府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恐怖分子的窝点之一,获得了阶段性胜利。
——她的任务完成了。
少女抚上腕部的皮带。
摘掉它,机动部队的人就会来。
可是——
孟槐的指尖一顿,视线微移。
——战争结束了吗?
结束了。
——它留下的阴影呢?
铺天盖地。
部分肢体被炸飞的士兵疲惫的靠在墙壁上,浸满了血的纱布十分刺眼;仍有余力的人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掀起砖块,艰难的刨出了战友的尸体;奄奄一息的男人取下头盔,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相片,珍重的压到了心脏上……
盘旋的乌鸦怪叫了一声,收拢翅膀,停在了电线杆上,黝黑的眼珠盯着下方的老弱残兵,慢条斯理的歪了歪头。
孟槐叹了口气,放下手。
她一声不响的走到废墟边,帮几近力竭的士兵抬起石板,面具下的唇瓣翕动——
“……”
算了。
他又听不懂。
谨记着隐藏国籍这一条令的少女闭上嘴,扔开了石板,扬起的尘土使身上的白袍更加污浊。
红染着黑,如花般绽开。
士兵感激的向孟槐点了下头,便急忙把废墟里的尸体拖了出来——尸体的面容与他有八分像。
他似哭非哭的抱住尸体,埋下了头。
“……”
孟槐不敢再看,离开了原地。
她抬起一块又一块的石板,挖出被掩盖的残破躯体,再扔上卡车。
交叠的尸体,混着神情空茫的士兵,返回基地。
沉寂、眼泪、绝望……
——这是属于战场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