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硬,生而克父又克母
他的父亲因为他的馋嘴而死,弟弟也因此胎死腹中。
所以朱秀月才苛待原主。
这些信息把陈二砸得头晕转向,深恨自己大意。
朱秀月在陈家说一不二,且把几个丫头当赔钱货,不是打就是骂,甚至不准她们吃饭。这跟他的想法完全相背。
她能允许他给几个丫头买衣服买鞋?能允许他让几个丫头吃大米饭,吃肉?答案是否定的。在她眼里,丫头就是赔钱货,是家里的奴婢,是她的出气筒。
而他作为一个孝子,自然是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于是把朱秀月踢出陈家成了陈二迫切的愿望,大丫十五岁,相看在即,他不能让朱秀月为了一二百块就把大丫给贱卖了。
陈二又把原主的过往细致地捋一遍,从中他发现朱秀月极有可能不是原主的亲娘。
一个二三岁的孩童能懂什么?即便没有原主吵闹着吃糖葫芦,谁又有能保证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他们一家能完好无缺?
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原主不是朱秀月的儿子,要不然朱秀月不该如此对待唯一的儿子。
然而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结局。
好在他还有一招,只是也不知道大丫能不能好好地配合他。
要是二丫在就好,凭她的机灵劲,准能明白他的心思。但如今他顾不得别的,只能倾力一试。
他拿开大丫的双手,看着朱秀月泪流满面,“娘,你咋不早说?咋不早说?我情愿去死也不愿意克娘啊。”
“我去死!”陈二说着脑袋往墙上撞去,人滑落在地,额头一抹鲜红在绽放。
“爹!”大丫尖叫着扑了过去。
这一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一干人听到大丫的叫声才反应过来。四下喊叫李九的,也有叫赶快去扶陈二的,各种声音掺杂,乱成一锅粥。
大丫的一声尖叫让粪蛋从茫然中惊醒,他动了动麻木的双腿,缓缓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陈二的生死与他何干?
他的死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没有人会挥着荆条抽打大丫姐她们。
“好啊,粪蛋,你竟然偷懒!在外面瞎逛。”
肩膀挨了一巴掌,粪蛋转过身就看到他的二哥,他娘的宝贝儿子朱卫军。
因为有娘经常给他开小灶,朱卫军长得人高马大,十三岁的小子长得快跟成年人一样高。
此刻朱卫军朝他挥着拳头,威胁道:“快来给我当马骑,要不我回家告诉娘,说你偷懒耍滑不干活。”
上辈子,他没少给这个比他大七岁的哥当马骑。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小小的身子,望着对面那个比他大出三倍的身体。他想,这辈子应该不一样。
他双手使劲地擦着眼睛,很快双眼通红,他转过身,两条小腿倒腾飞快,边跑边喊:“娘,二哥要打我,我不要当马给二哥骑,他就打我。”
这个时候正是快要下工的时候,粪蛋特意朝着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