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键么?
明明他声音比自己大。
就像上次做。
动静都是他折腾出来的。
“我先洗还是你先洗?”慕瑶问身上的男人。
“我先吧。”荆遇埋在她锁骨上,答。
“你好像不乐意?”慕瑶对他今天的进程有新认识,改走温情路线了?
“没有。”
慕瑶:“……唉。”
他的碎发擦过她脸颊,“怎么了?”
“没有套。”
荆遇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试试?”
“不可以,万一呢。”慕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看到你,就觉得可可可啊?”
“晚上怎么睡还是个问题。”她又说。
“抱着睡。”荆遇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压得我难受。”
荆遇一手撑着床沿:“那你在上面?”给她建议。
慕瑶:“……”
楼下传来咣当一声。
嘈杂,还有辱骂。
店里被抢了?
慕瑶从他怀里爬起来,套了双棉拖,回头看他:“我去看看。”
她将毛衣整理好,不放心某人,踢了踢某人分散在地上的鞋,“你先把袜子穿上,别出来。”
后院灯火通明,方姨睡衣外披一件外套,赤着脚从屋里追出来。
老张看似穿的得体,横格子的羊毛开衫,站在靠前店的门口,将存折摔在地上:“我要和你讲几次?合着你就是自己过自己的,这就是你说的搭伙过日子?”
“三天两头问我要生活费。”方姨才要生气,“问你的钱呢?张口就说被股市套住了,我让你不要……”
“我说过生活费归生活费。”老张说,“其他钱我会按账还你。”
慕瑶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俩人吵个没完。
“钱钱钱,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省。”老张将战火转移到慕瑶,“你的钱不给小慕,不给我给谁?”
“你比我年纪大,都说女方寿命平均比男方长,将来我们谁先走,说不定。等你走了,我给你住最好的墓地,上最好的香。”
老张和方姨产生重大分歧:“什么样的消费水平,决定什么样的生活阶层。拿小慕举个例子来说……”老张飞快的看了一眼慕瑶,声音低了点,“现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消费水平,谁像她这样?连一个拿出手的包都没有,不懂打扮自己,不说她口红眼影了,她天天穿的都是什么鞋?你还指望她将来能嫁给有钱人?”
慕瑶将方姨的拖鞋找出来,扔给她:“穿上再说。”
方姨咚咚咚跑回屋,抱出一堆老张的衣服,一扔:“你滚吧!”
慕瑶:“……”
老张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检查过牌子没问题,叠好:“你和异性相处方式有问题,要改。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年纪还一个人寡着么?”
慕瑶听了个大概。
“……你们分赃不均吵起来了?”她捧着水杯,开口。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方姨瞪她,“你到底帮谁?胳膊肘向外拐?”
老张找到扳回一呈的支点,阴阳怪气的说:“小慕为什么要帮你?谁家养女孩子,从十几岁就放她出去打工?你养过她么?”
“你会养?你第一次过来吃饭,我说见个面,红包打给你了,你见面礼都不给的?”方姨质问他。
“对。”慕瑶点头,“见面礼呢?”
方姨发现自己的渣男收割机体质灵验了。
她和老张在交际舞协会中心认识,老张给她当舞伴,协会里的阿姨老太太们谁不眼红?单身女人到一定岁数,名利和子女都有了,对男人的要求能和年轻时一样么?
像老张这样爱收拾自己的,很容易脱颖而出。
老张祖上做生意发过迹,家道中落,年轻时风流。没结过婚,没有子女,各方面符合方姨的心意。
方姨和老张一拍即合,扯证可以,没有必要。
搬到一起生活,试着相处,做个伴就好。
方姨开始和他互相伤害:“我总比你好,我结过婚,我有过老慕。你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生不婚很得意?”
老张哈哈一笑:“那你呢?什么锅配什么盖,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人要?”
俩人战火升级,看向慕瑶。
慕瑶并不想加入刺激战场:“别问我,问就劝分。”
“你别打哈哈转移话题!”方姨说,“前两天说借三万,三万之后又三万,什么时候还钱?”
老张支支吾吾:“我和你说了,你钱存银行是死的,你们女人怎么就是说不听?我不是为了你好?小慕将来要嫁人,她会养你的老么?”
“……我饿不死,我有粥铺。”
老张:“你别提粥铺,你几天没开张了?”
“怎么回事?”慕瑶看向方姨。
“你还有脸提?”方姨冲着老张问,“我怎么开张?你天天带些狐朋狗友过来,我天天亏损,你那些朋友真搞笑,和你一脉相承啊?”
“你他吗的有完没完?!”老张气势腾腾冲上来,朝着方姨腿肚子就是一脚。
方姨哎哟一声,摔到地上,嚎个不停,嚎着嚎着眼泪快掉下来了。
老张捏紧拳头,要上手,当自己是打军体拳的梁山好汉。
脸变得太快。
方姨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瑶用水杯里剩下的水泼他。
老张抹了把脸,面前一蒙黑,窗口推开,到楼梯角纵身跃下一个身影,老张两只手被荆遇掣制住,他挣扎着,没用。嘴上不饶人,还在骂骂咧咧的。
慕瑶拉住荆遇。
荆遇叼一支烟,烟雾缭绕,熏得老张眼睛一辣,勉强才睁开,一看是荆遇,气焰缩矮一大截,“……是你啊。”
“报警。”慕瑶说,“上升不到家暴,你和方姨没领证,我要你负刑事责任。”
“好。”
荆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