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1 / 2)

郁止是睡了足足两天才醒的,夏瑾一直守在床前没有离开,看着他的脸色迅速好转,既欣慰又复杂。

她好像不知道该要怎么去看待郁止了。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呢……

绝情,绝情至极。

深情,深情至极。

如斯矛盾,如斯复杂。

但是——

当郁止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时,嘴里呼喊着她的名字,夏瑾彻底没了这个苦恼。

利用欺骗又如何,心机深沉又如何,他对她总归是全心全意对,全天下的姑娘都可以指责他薄情,唯她不可以。

也不想。

郁止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伤口没有彻底复原,他的动作艰难而缓慢,剑眉仍是因为痛苦而不自觉蹙紧;夏瑾知道他想找她,伸手帮忙一把,就见他反手一抓,五指收拢,握住了一把空气。

只是本能,完全忘记了她已化作幽魂。

夏瑾叹了口气,托了托他的手臂;郁止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沉闷的笑音,像是压抑又像是不再压抑,接着整张俊颜都笑开,他的笑容犹如花苞绽放,越来越灿烈,越来越喜人,几乎都要咧到耳后根去,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憨憨呆呆,像个傻子。

夏瑾觉得好笑,给他递了杯水,那是她早倒好了的,也不是给谁喝,纯粹是无聊了倒着玩,这茶水每隔一会儿就会被展意指使丫鬟来换上热的,所以她这杯是温的正宜入口。

郁止捧着玉杯,小声喊她:“瑾儿。”

夏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应他。

就听他说:“你理理我。”

好吧。

夏瑾弹了下杯壁,温水在杯中晃,杯壁发出“叮——”的响声。

郁止便乖巧的喝了一口水。

“瑾儿。”

他又喊。

夏瑾又弹了下杯壁。

郁止又喝了一口水。

然后,他喊:“夫人……”

夏瑾狠狠弹了下他的脑门。

得寸进尺的家伙。

郁止低低直笑,拄着唇,看着像是要乐坏了。

夏瑾受不了他了,她怎么觉着他被捅的不是胸口而是脑子,睡了几天醒来变得傻乎乎的,有那么高兴么,她都死了,现在只是一抹鬼魂,就算他知道她的存在,看不见也摸不着。

而且,她并没有打算以鬼魂之躯留在他身边。

她想了想,想让郁止真真正正的忘记她,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光明磊落做个了断,让他不再沉溺于间接害死她的痛苦中,让他将一切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