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色浓重,蓬勃有力的腰腹上攀上双软手,长睫遮掩的眸倏尔睁开,睹见团东西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警惕卸下,易纵低头在她脖间嗅了嗅,是她身上惯有的香味。
白日里的事尚有几分哽在心头,任由她乱摸,易纵故作冷淡,“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他语气应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不刻意又生冷着,谁知程窈窕轻唔了声,没骨头似的缠他,指腹围喉结打转,似玩上瘾。
易纵有些恨,微微推开她,加重几分语气,“问你话呢。”
怀里人抬起头,生生望他,杏眸布满委屈,睫翼如蝶振翅。
只一眼,易纵恨恨别开目光,没骨气极。
靠,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了,还让不让他活。
见到自己想要的反应,程窈窕翘唇,双臂藤蔓般缠上他修长脖颈,“想你了呀。”
想你了,就飞过千里大洋来看你,多简单的事。
女声轻慢柔软,妖精般勾人,易纵觉得不对,把怀里脑袋掐起来,“老实交代,是不是找过陈织了?”
身边的人,也就陈织能教她这样。
程窈窕美目微旋,不惊不愕认下,懒懒挑起眸,下颌线绷成优美弧度,电光火石间勾魂夺魄。
“不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易纵却绷住脸,压下眉间欲色,神情冷淡点头。
瞧出他那股变扭劲,知他尚在气先前她忘了给他打电话的事,程窈窕继续温声哄。
许是夜色太撩人,逼仄被窝里温度高得人脑子不清醒,平日那些压根不敢说的话统统倒出来,打在人身上昏昏然。
“别气了好不好。”细长软嫩的双腿不知不觉插入他腿间,蹭着磨着挑逗他。
怀里温香软玉,身下娇软美人,易纵觉自个儿差不多可以停了,逼自己不上不下有什么意思呢,却还想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递给她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小嘴继续絮叨。
程窈窕转眸,腕间用力,翻身骑在他身上,豆蔻指尖徐徐解开衣物,“哥哥想不想,艹我?”
山间小泉穿过涓涓溪谷,谷间万物被一一滋润,似场春雨,拂过大地,植株苞间尽是雨露。有疾风而过,生命被蹂躏得凄惨。
归于平静后,谷间凌乱不堪,偏生出暴力的美感。
2、
云歇雨停,易纵松开她,找来毛巾替她擦身,程窈窕乖乖任他摆弄。
温热毛巾擦过指尖时,她拽住,掀开波光盈盈的眼,“这两天,哥哥身边有没有什么人?”
霎时,易纵全然明了。
合着在这等他,不说他身边有没有,他就想知道,那儿让她这般想。
随手将毛巾扔开,易纵俯腰,悬停在她上方,“说说,福尔摩斯程从哪看出我身边有人了?”
他目光过于利锐,语气坦荡让她心虚,好像她在无理取闹。
这不行,陈织说得对,你再信男人,也不能傻不愣登地全盘交予,适时给个甜枣,再提点提点,让他知道你在乎在意,又不让他分得开心神。
沉下心,细白的指拨了拨鬓发,顺着目光落在他宽肩上,滑至颈间,“衣领,你衣领上沾了女人的口红。”
原是这样,易纵嗤笑,捏住她鼻尖晃,“眼睛挺尖。”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八成是早上视频时她瞧见了,昨天被她气得狠,早起忘换新的衣物,就被她逮个正着。
“昨天晚上有个酒会,有人邀我跳舞,合作伙伴不好拒绝,可能不小心擦到了。”他眉间神色带着饱腹过后的慵懒,嗓音比平日低沉几分,好听极,“这个解释满意吗?”
程窈窕笑,不语,指尖轻抚他颈侧。
易纵并不在意她的怀疑,恰恰相反,这样先礼后兵的做法让他满意极,越是这样就证明她越是在意,让他知道这场角逐里他不是孤独的。
更可况,千娇百媚的她难得一见,他哪还能不高兴。
重新躺下,程窈窕钻进他怀里。
易纵侧目凝视她,指摸上唇,目光巡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似在回味,“你要是日日这样,不说别人,让我死在你身上都愿意。”
莫名的,灼灼视线让她红了脸。
易纵笑得更肆意,他媳妇儿是真有意思,勾引他的时候神情专注,话说尺度再怎么过脸不红心不跳,事过了,随意逗逗她,脸又红得不行。
3、
想让她安心,易纵起床一并把她弄醒,问她跟不跟自己去,反正她在国外呆过,带去当个翻译和花瓶都行。
昨晚她倒兴奋,现下就被时差折磨得头疼,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眼皮掀开条缝瞅他脖子眼,缩了回去,“不去,想睡觉。”
易纵揉揉她头,没再闹她。
昨日换下的衣服直接扔进垃圾桶,随手带了出去。
门口助理早早等他,见他春风满面出来,胸口磐石落地,老板和老板娘这回是和好了吧。
到达会面地点,老外身边带了个面容艳丽的女人,亚裔,懂中文,是那晚邀他跳舞的女人。
两边假模假样寒暄过,看着亲热,谈起事来却是刀光剑影,步步紧逼,方寸利益,两方各不相让。
唇枪舌战过一番,上午这般磨掉,进程以龟速推进,易氏占了上风。
老外大方笑,夸他三寸不烂之舌,女助理跟着附和,美目盼兮,倏尔怔住,停在他脖间一秒,压下失望与愤怒,迅速移开目光。
精明的人对这种变化自来敏感,老外跟着看过去,笑得意味不明起来。
察觉不对,易纵笑笑,方才嚣张逼人的气势乍敛,看着惯不正经,“怎么突然都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