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 / 2)

看着女孩大快朵颐的样子,姜俊河萌发出了一种喂养宠物的幸福感。比起之前自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更好一点。

小灵是三百年的狐狸,白天把她放在家里,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如果她无聊了,可以去找她叔叔伊苍或者在灵石馆玩耍。

这天,姜俊河医院里来个一个急诊,病人的腿伤的很严重,需要做截肢手术,这手术并不轻松,一直忙到了半夜手术终于做完了,他也很累,便直接在医院的宿舍里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从医院回到了家里。

打开门,却听到里头“呜呜”的哭声,他吓了一跳,推门进来,看到小灵伏在桌子上哭。

“怎么了?”他心中一紧。

原本穿着白裙的小姑娘,裙子上都是黑泥,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他看着觉得心疼。

“疼……”小姑娘对他伸出了脚。

只见她白嫩的脚丫上有鲜红的血渍,姜俊河一惊,随即愧疚在心头浮起。他答应照顾她几天,没想到她居然受伤了。

“你等等!”他立即去拿来了医药箱,坐在她跟前,抬起她光洁的小脚丫,只见脚趾上豁然有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划破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用酒精给她消了毒,又贴上了纱布。

“一只大黄狗追我。”她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眼睛里包着两包泪水。

姜俊河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忘了,狗是狐狸的天地,这个城市到处都是狗,她很容易遇到危险。

“好啦,别怕,在家里又没有够。”他柔声安慰她,拉着她的手到了洗手间前面,“先洗把脸。”

小灵扯着他的袖子:“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我等你好久。”

姜俊河一怔,他之前单身一个人,从来都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哪里想过那么多?

如今小灵住在这里,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等自己。

“那……我以后早点回吧。”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好!”小灵高兴的拍手笑起来。

姜俊河笑着摇了摇头,拿了毛巾给她洗脸。

小灵是狐狸,家里的电器都不会用。她换下来的白色裙子姜俊河扔进了洗衣机,拿起洗衣粉的那一刻,突然好笑的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老父亲”。他婚都还没结呢,居然做起爹来了。

姜老爷子从南疆回来了,姜俊河特地请他在酒楼吃一顿接风洗尘,顺便把买的古玉送给他。小灵没地去,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看到小姑娘的时候,老爷子诧异的“哦哟”一声叫出来。

“这是……”

“这是伊苍的侄女,暂时住在我那里。”姜俊河解释。

伊苍又是谁?老爷子觉得他去了一次南疆,错过了太多的东西。

姜俊河解释了伊苍的来历。这一次,老爷子认认真真上上下下的将小灵看了一遍,看的她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我知道你是谁了。”老爷子呵呵一笑,仿佛话里有话。

姜俊河一怔,叔公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姜老爷子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跟你从前还有点联系。”

姜俊河不解,小灵却仿佛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低低的垂下了头,脸上浮起了两抹薄红。

姜俊河不明白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仿佛有什么秘密,只有他一个被蒙在鼓里。

回家之前,姜老爷子悄悄对小灵说:“你放心,我不会揭穿你。不过我怕你白费心思,我那榆木疙瘩的侄孙子未必会开窍。”

小灵微微一笑:“谢谢爷爷,我会努力的。”

姜老爷子点点头就离开了。

夜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姜俊河靠在床头看了一会书,便打算关灯睡觉了。

楼上似乎搬来了新住户,这个时候,楼上的狗突然“汪汪汪”叫起来,一叫就不停。

他蓦地想起了小灵,她在隔壁房间里会不会害怕?

卧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纤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怕……”

她穿着白色的碎花睡裙,那睡裙还是他给她买的。

“我可以进来吗?俊河哥哥。”

姜俊河顿时有些怔,脸上微微发烫,她虽然年纪小,可是好歹也有十六七岁女孩子的样子,怎么能跟他一起呆着呢?

楼上的狗又凶狠的叫起来,小灵“啊”的一声叫起来,跑到了他的床前,什么都不顾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柔软的小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你不能这样。”姜俊河努力的掰开她的手,脸色严肃,“回去睡觉。大不了我给你画个符,让你安心睡觉。”

“不要不要!”小灵的手才被他掰开,又紧紧的缠到了他的腰上,姜俊河无奈,只得任由着她抱着。

“这样,我给你抱一会,但是一会,如果狗不叫了,你还是得回去睡觉。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回到你叔叔身边。”

半晌,才听到女孩糯糯的应声,却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吧。”

这样的夜晚,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让姜俊河心中有些发软,又有些异样的感受。她只是看着稚嫩,毕竟是一个女人成熟的身体,这样贴着他,他很难没有感觉。

“好了。”他缓缓推开她,声音有些暗哑,“回去。”

女孩仰着精致美丽的脸孔,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哥哥你讨厌我。”

姜俊河无语:“我没有讨厌你。”

“那为什么我看到电视里,男人喜欢女人的时候,会抱她们,亲她们,还会和她们在床上打架,为什么你不对我这样做?”

姜俊河的脸瞬间滚烫,撇开脸不看她:“你还小,别什么电视都看。”

“谁说的,我比你大多了,你才二十多岁,我都三百多岁了。”她不肯离开,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腰,魅惑的看着他,“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早就已经长大了。”

说着这话时,不同于平日里天真无邪的眼神,柔软的手臂如同蛇一般绕着他的脖颈,她的眼底都是勾.引和蛊惑,妩媚的让人难以抗拒。

的确,她不是真的小,一只三百多岁的狐狸精,他怎么会以为她是真的小女孩?

姜俊河蓦地心中一惊,推开了她:“你居然对我使用媚术!”他跳下了床,这次真的恼了。

他真当她小妹妹一样照顾,她居然算计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男人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小灵身子微微颤抖,无辜的说:“我没有……”

“别装了,我以为白狐一族,至少不是坏家伙。没想到,我错了。你一只三百年的小狐狸也想来打我的主意,我看你真是走错了地方。”

小灵如丧考妣,垂下了肩膀,沮丧的说:“我为什么要算计你?我只是想报答你当年的恩情啊。”

姜俊河一愣。

恩情?她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情?

“你不记得了吗?”小灵幽怨的望着他,“你前世做道士的时候曾经救过我一次。我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找你的呀。看到你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我想跟着你一起到你家陪着你呀。”

姜俊河怔住了,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道士和小狐狸的梦。所以她就是梦中的那个小白狐?

但是他依然半信半疑,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报恩。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也不会跟一只狐狸精有什么深入的联系。”

他的话说的这么绝情,小灵的脸色很难看,她伤心了。三百多年来,她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可惜是一个人类,但是她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他这么鄙夷的说她只是一狐狸精,根本不会喜欢她。

小灵觉得难过极了,她绝然的望着他:“好,你既然瞧不起我是狐狸精,我也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

她说着转身,蓦地向着窗户跑去。

“小灵!”姜俊河一惊,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一个白影从窗户中跳出去,他吓了一跳,急忙到了窗户前看,看到一个影子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只四只脚的动物,悄然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又想起了大街上晚上喜欢出来游荡的流浪狗。

“小灵!”他有些焦急,或许刚才他说的话真的太重了,伤到了她。他现在有些后悔,她的初心是好的,他何必说这些伤感情的话?

他急忙开了门跑到了楼下,一路看过去,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但是一颗心始终放不下。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把一只小狐狸追回来,然后跟她……?不可能!

他的内心是否定的。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狐狸做老婆,绝对没有!他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情投意合的女子做妻子,怎么能是一只狐狸精?

他收回了继续迈出的脚步,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他想起了叔公的表现,叔公目光如炬,看人极准,大概一开始就知道了小狐狸的目的吧。只有他浑浑噩噩的,还真当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

一夜翻来覆去的,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其中一个梦,就是梦见小灵被一只大黄狗追着拼命的跑。

天亮时,他豁然坐起身来,揉了揉额角。

不行,如果不知道小灵是不是没事,他完全没办法安心上班。

他到了灵石馆,灵石馆还没开门。

敲了门,里面的伊苍出来开了门,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睡袍一脸的起床气:“谁啊!一大早的,叫魂啊!”

“是我。”

当伊苍看清楚是姜俊河时,脸色也没有多好看,这家伙拐走了自己的侄女,还没找他算账呢。

“小灵来过没有?”

伊苍一愣,挠了挠头:“她没来啊,等等……”

伊苍顿时双眼圆瞪,气咻咻的瞪着姜俊河,几乎要跳起来:“你是不是把她弄丢了?!”

姜俊河觉得这话太夸张可笑了,那可是三百年的狐狸,又不是人类的婴儿,真当说丢就能丢的?

“她……她只是离家出走了……”他到底有些心虚。

“你对她做了什么?”伊苍用一脸“你就是禽.兽”的表情瞪着他。

“我没做什么。既然没来,我去别处找找。”姜俊河觉得面对失踪者的亲叔叔,他还是先撤为妙。

“喂喂喂!”伊苍在他身后大叫,“你给我回来!”

离开了灵石馆,姜俊河望着满街来来往往的机车,心里更加着急。

他掐指一算,算出小灵应该在东边的水边。

他心里一紧,她去水边干什么?狐狸又不会水,掉进水里怎么办?

他先回了家,开了车往东边去了,往东走,渐渐到了一条河边。

在河边,出现了一个蜷缩着身子坐着的白色身影。

“小姑娘,一个人呢?”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干瘦男人笑眯眯的到了女孩身边,贪婪的欣赏着她的美貌。

“长得真好看啊。离家出走了?饿不饿,哥哥给你买好吃的。”男人蹲在女孩的身边,拿手去戳她的小脸。

蓦地,手指仿佛触电一般,男人惊叫起来,握着自己的手指:“好痛!”

小灵转眼看他,眼底露出一抹发红的戾气,“本姑娘心情不好,给我滚!”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又想起一大早在河边的白衣,男人猛然悟到什么:“鬼啊——”飞快的逃走,此时此刻恨不得爹娘多生两只脚。

姜俊河看到了,看到她一个狠厉的眼神就吓走了地痞,这样的女孩子,他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