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回来时,已近亥时。----更新快,无防盗上-------她起初住在卫府,觉得冷清,就搬回君府去住。今日在太极殿见到秦王,方知卫长宁回来了。
秦王将事情办得很好,皇帝龙心大悦,留一行人用晚膳。
前面婢女提着灯笼引路,边走便道:“公子午后归来,睡到现在都未曾醒。”
走过垂花门,那头是抄手游廊,灯火辉煌。方氏命人在点灯,太傅没有回来的时候,都会吩咐婢女将灯笼都点上,免得太傅回来看不清路。
君琂走进庭院,透过层层火光,特意看了眼葡萄,落地生根,应该会存活。她微微笑了笑,解开披风交给婢女,入门就瞧见卫长宁躺在小榻上,酣睡入眠。
婢女躬身退出去,屋内极静,卫长宁的呼吸声就极为清晰。君琂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手心湿润,将被子往下挪了几寸,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被下的手犹在发抖。
这是梦魇?
她拍拍卫长宁的脸,轻声唤醒她。
卫长宁真的如梦方醒,睁开眼时万分迷惘,看着君琂,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多年前醒来时,也会做噩梦,多是被刺杀时的梦境,没有任何作为李齐时的回忆。
渐渐地,当她适应‘卫世子’的生活后,就鲜少再做那些梦;今夜入梦的是容湛,他问她是否是女子,要拖她去皇帝面前说清楚,辨一辨是非对错。
皇帝显然极为震惊,本就不喜她,当即恼怒,欺君之罪岂能儿戏,牵连入狱的有很多人,她方见到君琂,未曾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梦魇里唤醒。
卫长宁摸着自己额上的汗水,身上也湿透了,极是难受,她醒了醒神,生疏道:“先生回来了。”
这句话令君琂想起在衡水书院时,她外出留卫长宁一人在院子里,她回去时,卫长宁就会礼貌性起身唤一句:“君先生回来了。”
两下相比较,竟是一模一样。君琂说不清是何滋味,心疼过甚,摸摸她消瘦的下颚,宽慰道:“先沐浴换身衣裳,出汗容易生病。”
君琂知晓,白日里骑马赶路,穿得不多,眼下回来出汗,夜里寒凉,真的会感染风寒。
她吩咐婢女去安排,自己端了杯温水。卫长宁没有接,反痴痴望着她,眸色迷蒙,应当是未清醒。君琂坐过去,喂给她喝下。
她喂,卫长宁怎会不喝,乖乖喝尽,抓住她的手,迷惑道:“你怎地才回来。”
话语里带着委屈,君琂道:“陛下因秦王办事好,故而赐宴。”
“他办得好?是我们这群人卖命卖得好,他搂着妾侍在屋里偷懒。”卫长宁清醒过来,又恢复往日模样,歪缠着君琂。
她不说梦魇是什么,君琂也不去问,两人说的都是一路上的事,秦王办事浮夸,不肯脚踏实地,这些年因他为长,才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现在九殿下李瑾长大了,秦王的弊处都显露出来。
卫长宁懒懒打了哈欠,君琂催她去沐浴,待她回来时,桌上摆了几样菜肴,配着一碗白米饭。君琂依旧坐一旁在做夏衫,她鲜少有时间做这些,白日忙碌政事,晚间有时会不得空,一件夏衫做了几月都没有好。
用过晚饭,卫长宁才想起院子里的葡萄架,忙拉着君琂要去看。
外面天色漆黑,打着灯火也看不清,君琂不允她出去,道:“连日奔波早些休息,它们不会长腿跑,白日再去。”
卫长宁睡了几个时辰,不困,就想与她出去走走。君琂捏着她的耳垂,笑道:“早些安置,你身上不觉得疲累?”
“在外面累,见到你就不累。”卫长宁歪着头,将自己耳朵从她手中抽出,靠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今晚不能早睡,我不困。”
君琂被她闹得脸红,卧房的门开着,廊下站着几名婢女,她脸红心颤,推开她。
廊下的灯火斜斜落在君琂身上,地面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影,不再是清冷,暖意袭人。卫长宁喜欢看她这般模样,转身将门合上,“她们看不见了。”
她现在哪有白日里正经模样,君琂懒得搭理她,自己先上榻就寝,卫长宁巴巴地跟着过去,熄灭远处的烛火后,在她身旁躺下。
今夜,床榻是暖乎乎的。卫长宁很满意,侧身而卧去缠着君琂,见她不理,闷声道:“你可想我?”
“不想。”
卫长宁蹭着她的肩膀,与他说起那夜伶人之事,夸了几句伶人貌美,又道:“秦王夸我,道卫侍郎之美,犹胜伶人。我这么好看,你回来都不多看一眼。”
这件事君琂早就知晓,未曾放在心上,听她提及,就觉她放在心上了,翻过身,与她说道:“勿要放在心上。---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卫长宁眨眨眼,得逞地伸手揽过她,后知后觉道:“我知你为何不喜我穿靓丽的衣裳。”
“为何?”君琂也不挣扎,由着她抱,卫长宁身上很热,就像在冬日里抱着暖炉,很舒服。
“因为、因为、”卫长宁故意顿了顿,翻身压着她,指尖由她下颚移到肩膀,轻轻拂开中衣,露出白皙的肌肤。君琂羞得侧眸,咬紧唇角不言语。
她面色已然通红,卫长宁反觉不够,亲了亲她颈间,窃笑道:“是不是怕我太好看了?”
“嗯、”君琂轻吟,肌肤颤栗,忽觉哪里不对,来不及说话,卫长宁就剥去她的衣衫。
情.欲撩人,香气缭绕。两人心贴合在一起,格外烫人。分别一月,感情更近了些。
数息间,帐内气息愈发滚烫起来。君琂忽觉颈间微微刺痛,扬起修长的玉颈,抵触道:“别、明日要上衙的。”
本就情动,听到君琂这般娇软求饶的声音,卫长宁心都被烫化了,听话地饶过她。将吻从颈间一路下滑。她咬了一口,听着怀中人低微的呻.吟,轻轻笑了笑。
君琂听到她不正经的笑声,愈发羞涩。卫长宁眼里带着灼热的温度,将君琂自身的清冷化去,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柔的肌肤上,烫红了每一寸。
心跳得太快,卫长宁的满腔爱意在此刻无处匿藏,君琂揪着身下被角,眸色带着潋滟水光,平添妩媚之色。
卫长宁亲了亲她的双眼,君琂心颤地合上眸子,既害怕又羞涩,双眼湿热带着微痒,她轻吟几声,身子如水般软在榻上。
她看不清卫长宁的神色,唯有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才觉得安全。不知是谁的发梢滑过唇角,刺痒,她觉得身下动作快了些,喘息不得。
卫长宁满心都被她的柔情填满,眸色愈深,感觉搂着她的双手愈发用力,她凑近君琂的耳畔,声音比起往日更加低沉,“你可会后悔?”
君琂不知有没有听到,没有回答,眼带迷茫,轻咬的唇角发烫,亦遏制不住层层叠叠的低吟。卫长宁摸着君琂额间发烫的肌肤,君琂忍不住轻颤,搂着卫长宁的双手也放下。
她有些相信那句‘小别胜新婚’,亦或许卫长宁的心思也如同那句。她只知晓卫长宁不知节制,摆弄她半夜,醒来时天已微亮。
昨夜于欲望沉浮间,她似听闻卫长宁问她可会后悔?她想回答,却分不出力气。
卫长宁还没有醒,手贴着她的腰间,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上留下小片的阴影。她睡得香甜,睡觉时也不忘搂着她,就不怕透不过气。
君琂抬首看了眼天色,才躺回去,摸到卫长宁不安分的手,轻轻抬起想拿开。她方触碰,卫长宁就一惊,而后将她抱得更紧,唇角抿了抿。
睡觉都不老实。她默默叹息,由卫长宁搂着,也不觉得厌烦。她趁着未醒之际,摸摸卫长宁晒黑的脸颊,捏了捏,卫长宁躲开,蹭了蹭,脸上微微黑了些,在被窝里捂出粉色,粉嫩粉嫩。
她不由想起卫长宁着女装的时候,雪白可爱。没捏够,她又捏了捏。
捏醒了卫长宁,她躺着暖和的被窝里,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两下,见到君琂面上的笑意,方想起昨日已回府,不免手中紧了紧,“还是回家的好,外面好冷。”
“外面春日不冷,你看你都晒黑了,怎么会冷。”君琂戳破她的谎言,若是冷,怎会晒正这般模样。
卫长宁也不觉羞耻,笑意更深,道:“床上冷啊。”
君琂眉头一蹙,推开她,清早就说胡话。
卫长宁被她推开,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道:“真的冷。”
时辰不早,君琂就要起榻,奈何卫长宁躺在外侧,她推了推她的肩膀,道:“该起了。”
“时辰尚早,她们还未曾敲门,我们在再躺会。”卫长宁不应她,反向被中躺了躺,眼睛睁得很大,一丝不苟地凝视君琂,似要将这些时日没有见到她的次数都补全。
君琂被她瞧得不自在,垂眸不语,想起昨晚的事,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卫长宁伸手揽住她,手在她腰间揉了揉,君琂轻颤,捉住她的手。
卫长宁真诚道:“你难受吗?”她问得极是真心,君琂略显窘迫,明白她方才的动作,也不捉她的手了,让她去按揉。卫长宁顿了顿,凑过去闻到阵阵淡淡清香。
她想起容湛的话,便奇怪道:“阿琂,我身上可是有香气?”
莫名其妙的话,令君琂不明白,委婉道:“有,怎么了?”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淡淡体香,清幽并不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