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舟知道闻先森酸气重,所以总是喜欢埋汰他,而闻先森也经常酸张佩舟,不过有顾言在中间调和,他们两个人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哪怕张佩舟跟闻先森不对脾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管账是一把好手,短短几年的光景闻先森就将京都银行欠的外债还清了,减去军队所需的一系列开支,居然还富裕了不少。
时间久了他们两个的脾气磨好了,也不像之前那样总吵了,张佩舟给闻先森权限极大,也重用信任他,所以吵归吵闻先森还是感谢张佩舟的知遇之恩。
当然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最应该感谢的是顾言,张佩舟觉得顾言眼光好,所以把闻秀才找出来了。
闻先森当顾言是知己,他最抑郁不得志的时候遇上了顾言,由他牵线搭桥才在京都银行任职,如今又做到了财务部长这样的职位。
顾言一直在帮张佩舟搭建领导班子,除了闻先森他还挖了不少好帮手给张佩舟,其实顾言最想挖得人是燕西朝。
燕西朝这人性子温和,处事圆滑,正好跟张佩舟张狂的脾气互补,由燕西朝担当和稀泥的角色,底下的人也不会怨声载道,因为张佩舟太过刚强霸道了。
只是燕西朝这个人极其重视诺言,他既然已经说不再入仕,那真就不会在张家手下谋职位,顾言试探过他的口封,他的意思很坚决。
所以顾言也只能缓一缓了,而且燕家的生意都落到了燕西朝身上,他要是在张佩舟手下做事,生意的事情肯定就管不了了,燕老爷子年岁又大了,不能太操劳。
虽然燕家有三个儿子,但燕西临的三弟燕西蕴却不堪大用,他现在已经从英国回来了,每日不着家每日跟那些爱国人士一块抗议着军阀,燕西蕴也是燕华那位慕先生的簇拥者。
因为顾言在张家做事,燕西蕴对他百般瞧不上,觉得顾言是军阀的爪牙,帮着张家的人制造武器祸害同胞,在燕西蕴眼里华夏救国的只有那位慕先生。
燕西蕴激进的态度让燕老爷子颇为头疼,打骂又不听,整天不着家,到处去游-行,还去大学讲课为理想党拉人,现在他极有主意,就连燕西朝的话都不管用了。
燕西蕴一心想要跟着慕先生,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的,他这样燕老爷子肯定不会放心把家里生意交给他打理的,顾言想来想去如今唯一合适的人选也就是陈婉清了。
陈婉清虽然是一个女子,但行事大气,人也果断,在这样的时代她这种女子很难得。
顾言打定主意后,每次回家都会潜移默化燕家人,希望陈婉清能打理燕家一些生意。
燕西朝跟陈婉清的孩子也长大了,燕西朝怕陈婉清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所以也就给了她两个店铺让她管着。
这个时代的风气开放,但让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还是极少的,燕西朝接受过新式教育,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兵工厂那边顾言也开始慢慢脱手了,除了聂京外顾言还培养几个武器制造的人才,顾言如今不太管他们了,不像之前那么悉心教导,只有在他们遇见□□烦的时候才会指点一下。
一切都步入正规后,顾言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张善山见顾言的确是劳苦,所以时常请他来家里吃饭。
张佩舟听见这事后,他颇没有好气的说,“老头子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请你去家里不是真觉得你辛苦,而是想要把我妹妹嫁给你,他老早就跟我提这事了,见我不搭理他这才亲自上阵了。”
“大帅不知道我好男风?”顾言顿感无奈。
现在顾言虚岁都二十七岁了,他这个年纪原本应该儿女成双了,但顾言担着好男风的名声硬生生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知道,他只当你年少时喜欢胡闹,现在你成日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没有见你做出什么荒唐事,所以就动心思了,每次我回家都要跟我念叨。”
张佩舟有些幽怨,“为了你,我的耳朵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顾言哭笑不得,“那多谢少帅帮我挡着了。”
“我最近这几日正好要去江庶,你跟我一块去正好躲躲,而且你也好些时候没休息了,跟我出去转转,江庶的风景极好。”张佩舟开口。
江庶不是张家的地盘,但张善山却跟江庶的赵老督军关系很好。以前张善山落魄过一段时间,当时就是承这位赵老督军照顾。
过几日赵老督军生辰,张佩舟就带他父亲去祝贺,以表亲厚。
张佩舟的话让顾言笑了笑。
听见顾言那边的笑声,张佩舟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他笑着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这次要去相亲。”顾言笑道。
张佩舟比燕西临长三岁,他如今都三十岁了却也没有成亲。
其实之前张佩舟也说过两次亲事,第一次是在张佩舟十五的时候,订了一年的亲,快要成婚时女方却病故了。
第二次是因为华东跟华北打起来了,跟他结亲那家跟李虎峰关系亲厚,所以就退了婚事。
两次婚事都不太吉利,张善山就找了人给张佩舟算了算,卜卦那个大师说张佩舟是富贵命,福薄的跟他没有这个缘分,让张佩舟等等再成婚,总是订婚也会消减福气。
张善山这个人迷信,一直找不到那个所谓福气好的女子,因此张佩舟的婚事一拖再拖,拖成了三十而立的年纪。
张善山也着急,所以四处找合适的姑娘,然后就找到了赵老督军的孙女,她是一个极有福气的女子,只是年岁有些小今年才十六,比张佩舟小了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