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勤扬到底还是年轻心软了一些，并没有阻止苏向异与秦璎见面。
苏向异向高长官道了谢，现在才知道高勤扬的父亲就是治安部的高长。
看着不见了天日的秦璎小脸又白了些，下巴又削尖了些，其实那天苏向异并没有对立择时全盘托出自己的决定。
如果真是像他猜测的那样，而因此秦璎要被送去死星，他替她去。
这一点他是有把握可以做到的。
“小璎。”
秦璎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情绪抽了开来。温和的微笑着，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
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便已经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
她是为了小暖，完成小暖的遗愿。她也是为了保护他，不愿意让她陷入纠葛。
原本这是小暖的心意，现在却也变成了她的，就算把小暖抽离掉，她自己知道再也忘不掉苏向异。
这算是违禁筑梦，身为地下筑梦师的报应？
那么已然如此，就不要继续牵连他。她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知道了原因以后绝不会容她一力承担。
把他一起拖下水，那么小暖所有的忍耐与压抑就真的没有了意义。
小暖无法做的，就让自己代替小暖，来守望她的哥哥。
秦璎淡淡抬了抬眉，“长官来了。”
苏向异心中一沉，“非得这么叫我么。”
她笑了笑。笑得如此貌合神离，“是哥哥呀。”
“小璎，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为什么要给疗养院的人员筑梦，为什么要把他们逼疯？”
秦璎貌似吃惊的样子，“哥哥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做奇怪的事情。我是筑梦师呀，筑梦不是我的天职嘛。”
苏向异一手拂开两人之间的矮桌，脸贴着脸俯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别再骗我！是不是他们一个个都是伤害过小暖的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暖的死因。她到底是为什么溺死的？回答我，秦璎！”
“因为她不想见到你了。因为她生气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事实啊！”她继续惊讶着，“难道事实不好听，你就不想听了么。”
她看着他，忍住心神，这个时候再痛再痛也不能动摇……
“你说对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她是因为厌倦了你，讨厌你了想要报复你才溺水自杀的。”
继续着，“不是你说的么照顾她是你的责任。可你没有承担你责任吧？你逃避了，将她这个责任像包袱一样扔掉。”
咬着牙，她还可以继续，“所以她怨恨你啊。既然你觉得她是多余的，那么就是多余的吧，让她从你的消失不就可以了。非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呢？”
苏向异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不是真的。该死的！秦璎你说的没有一句真心话……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对我说真话！”
她扯开嘴角，扬起了一个甜美却无情的笑容。手指却暗中牢牢的扒住坐着的椅边，因为太用力指尖都发白了。